“有嗎？”提姆茫然地眨了眨眼，不太理解他的意思“跟愛人在一起有些緊張也是正常的吧？”

“我不是這個意思。”因為不知道如何表達，傑森看起來更加煩躁，這種心情影響到一旁的提姆，他的臉上洩露出幾分同樣的煩躁。

“你看，就是這樣。”傑森從腰帶掏出一面鏡子舉到提姆面前“你太過于關注我，以至于情緒會随着我的心情變化。”

鏡子中的人眉頭皺起，嘴角下拉。

提姆扯起嘴角，直到鏡子中的倒影與平時的模樣沒什麼區别才擡起頭“這樣不好嗎？畢竟你不允許我通過心髒來感知你的情緒。”

“提寶，你不是我的下屬，我們是愛人，是會在一起很久很久的關系，我希望你在這段感情中可以更自我一些。”傑森眼中映出提姆呆滞的臉，那抹藍色宛如溫暖的海水，似乎能承載提姆所有。

提姆覺得他總是讀不懂傑森，就像現在他不知道該做出什麼表情，但是沒關系，他們還有很長時間。

在月亮落下太陽升起之際，傑森迎着曦光睜開眼睛，這段時間是人們睡得最熟的時間，他身旁的提姆胸膛規律起伏，看起來正陷入黑甜的夢境當中。

傑森垂眸注視着他，手中卻握着一柄閃着寒光的匕首，他将刀口對準手腕，随着鋒利的刀刃劃過，汩汩鮮血争先恐後從傷口擠出。

一滴，兩滴，彙聚成一道血色的線，流進提姆微張的唇。

似是被血液的味道吸引，提姆不滿地輕哼兩聲，直到傑森将手腕遞到他的嘴邊，這才湊到傷口處大口吮吸起來

傑森臉上浮現出溫柔的神色，像是母親用自己的乳汁喂養孩子時露出的柔軟與包容，又像是神明慈悲地注視着自己唯一的信徒。

提姆睡得并不安穩，由傑森的話引出光怪陸離的夢境，導緻他精神疲憊不堪。

溫熱的液體浸入口腔，帶着些熟悉的味道，他想睜開眼睛，可一隻手蓋在眼前奪走他全部視線，虎口處粗糙的槍繭證實了手的主人。

“傑……咳咳咳。”提姆下意識呼喚他的名字，卻被還未吞下的液體嗆得連連咳嗽。

傑森隻得放開手，輕拍他的後背輔助他順氣。

“為什麼？”提姆攤開的手心殘留一片殷紅，他終于知道那熟悉的味道來源于何處。

傑森沉默着，微顫的睫毛擋住眼中所有複雜的情緒。

“為什麼？”提姆拉過他的手，這麼短的時間内傷口處已經不再流血，被舔舐過的傷口邊緣泛着蒼白的顔色。

傑森拒絕溝通的态度惹惱了提姆，他拿起那柄殘留些許血液的匕首，毫不猶豫在相同位置劃下“是這樣嗎？”

血液滴到床單上砸出一朵朵鮮紅色的花，提姆将手腕怼到傑森唇邊，簡短命令道“張嘴。”

血腥味刺激地傑森喉頭上下滾動，他知道今天是瞞不過去了“你應該知道我身體的特殊性，每一塊組織都具有異常活躍的性質，為了安撫那塊分離的心髒……需要定期補充我的血液。”

“從什麼時候開始的。”提姆聲音幹澀，幾乎是從胸腔深處擠出來的。

“從你莫名其妙摔下天台那次開始。”到今天為止，似乎也過去了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