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在附近逛了逛,特地繞着這一帶走了一圈,随後維希亞就在齊霧的注視下随意按響了其中一個居所的門鈴。
等待的過程中,他解釋說:“這家住戶在這裡十二年都沒有搬家。”
“噢噢。”
看來他是想從住戶的口中再多打聽點現場情況。但那都是十年前的事情了,怎麼會有人記得那麼清楚呢。
齊霧并沒有抱很大的希望。
她接着又聽到兩聲鈴響,隻不過這次似乎是門内的人的動作造成的聲響。
維希亞正色說:“你好,我們是來了解周邊情況的,這是我的身份信息。”
看着他的動作,估計是在向房主傳送證件信息,就是不知道他傳送的是他不知道怎麼弄到的其他權限信息還是自己在蒲逅分區治安部門的工作信息了。
門内的人磨蹭了一會兒,但還是給二人打開了準入權限。維希亞看也沒看齊霧,徑直率先走了進去。
屋主是一個上了年紀女人,有着一頭漂亮的棕色長卷發,說起話來很冷淡,但腿腳很利索,站在那裡就直接說:“有什麼要問的直接問吧。”
房子很幹淨,不管是地面還是牆面,家具也并不多。
齊霧觀察了一圈整個一樓可見的擺件,發覺這房子裡并非隻有她一個住客,盡管目前為止這裡确實沒有其他人了。
維希亞這時終于看了齊霧一眼。她了然,趕緊打開通訊器做出記錄的準備。
“姓名?”
“陸昭然。”
“身體情況?”
“尚可。”
“周邊的工廠有違規排污或者其他不良行為嗎?”
“沒有,我沒見到過。”
兩人一問一答居然莫名合拍,齊霧忍不住擡眼看向他們,在兩人的眉眼中瞥見了相似的情緒——趕緊結束吧!
維希亞點點頭:“有想過搬離這裡嗎?這裡相對于更加集中的住宅區還是不太方便吧?”
“年紀大了,除了吃喝沒什麼别的需求,住在哪裡都一樣。”
他笑了一下,說:“您身子骨這麼硬朗,肯定沒少鍛煉吧?這裡離最近的鍛煉區也還有好長一段距離呢。”
“隻偶爾散散步。”陸昭然的臉上流露出不滿,“什麼意思,又來幫忙擴建了?”
“沒有,我們和工廠沒關系。”
“哈。”
維希亞又往别的地方扯了幾句,眼見她越來越不耐煩,他才問起更接近的問題:“這裡原來是不是還有一間實驗室?”
“那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它很早就被關停了。”她猶豫了一下,問,“出什麼事情了嗎?”
“您放心,沒什麼大問題。”
陸昭然已經捕捉到眼前人想要了解的方向,嗤笑了一聲,反問道:“你确定嗎?”
一個來調查周邊環境的人一會問身體情況一會問排污一會又問實驗室,很難不讓人懷疑是不是環境監測出了什麼問題。而一旦扯上了實驗室,那必定不是什麼小問題。
維希亞神色分毫未變:“如果有問題,我們就不會在這裡詢問了。”
那就應該是帶走詢問了。
聞言,她稍微放松了一點兒,問:“那你們這是?”
他知道她不得到答案是不會罷休的了,于是半真半假地說:“隻是補全一些相關資料,通過你們的回答記錄一些發生過的事情而已。”
“如我所說,它已經關停了很長時間了。除此之外我沒什麼可說的了。”
“有多久?”
“至少十年了。”
“是因為什麼關閉的?”
“不知道。”
她的态度很生硬,但維希亞恍若未覺。
“您住在二樓角落的那間卧室裡吧,”在她看犯人一樣的目光注視下,他緩緩道,“那間卧室有一扇窗位置非常好,可以清晰地看到實驗室出入口的情況,也可以看到那家工廠門口的一段位置。”
陸昭然沒有否認,也接話。
“您是一位攝影師。我在網站上見過你拍攝的照片,看得出來您的觀察力非常強。”
她仍舊不接話,但維希亞并不感覺到不自在,自顧自繼續說:“那天您看到了什麼?那已經是十年前的事情了,沒什麼,我們隻是做個記錄而已。”
陸昭然看出了他的難纏,在心底歎了口氣,明白這件事情一時半會解決不了,于是做出邀請的動作,帶着兩人往屋内走去。
齊霧沒有看到沙發一類的家具,隻有六把椅子圍着一張方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