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俏努力的笑了笑,應仍璇甩了下馬尾走來,何俏才發現不同于應仍淵的黑發黑眸,她的頭發是漸變色的,發尾是她瞳孔一樣的蔚藍色。
“我說過啊,你亂跑,我真的會殺了你。真是奇了怪了,你是給拉到腦子了?真傻了啊?”
應仍璇走近,垂頭看何俏,何俏不自覺的想去摸一摸應仍璇閃亮的發尾,被應仍璇躲過了。
“别動手動腳。”轉身看見何俏沒喝的藥,端到了何俏面前,“喝了,不然活不到明天。”
何俏低頭把嘴靠近了碗邊,應仍璇沒想到何俏這麼配合,手腕下意識一轉,何俏來不及喝那麼快,一些藥從何俏嘴角流出。
應仍璇也是第一次喂藥,把藥汁搞得到處都是,讓她有點不知所措,隻能把藥碗一丢。
“你看,要我說你就是脾氣太硬,就得硬來,不然你都不知道。”轉身在房間裡左右溜達,湛藍的發尾在腰間來回蕩,說完回頭,看見何俏在那用手一點點擦嘴角,擦的跟花貓一樣。
“來人來人。”應仍璇把侍女喊了回來,何俏的臉才能見人。
“别再亂跑了,這四周全是真龍守衛,我能認識你,其他萬一看錯了,把你捏死了,誰都沒辦法,海裡更是,深淵流會把任何闖入者撕成碎片,而且每條深淵流都綿延萬裡,沒人能搞清楚去向,死了連碎片都找不到!”應仍璇兇巴巴的說完就跑了,也沒管何俏的回答。
何俏換好衣服躺在床上,看着窗戶透進來的青白的光,心裡是無限哀鳴。
别人穿越,進軍後宮,進軍官場,實在不行種個田,關鍵時刻用詩詞歌賦露露臉。
她穿越,畏畏縮縮,每天生死難料,又是龍族又是鳳族的,被關在一個鳥不拉屎的地方,還懷着孕。
前路漫漫啊,這怎麼活?
何俏現在卑微的連口水都不敢要,從她穿過來,起碼兩天了吧,侍女從來沒給她拿過吃的,房間裡甚至連個水杯都沒有。
她不知道是她先因為沒有那麼什麼靈力而死,還是先餓死,或者渴死。
修仙就不吃黃焖雞米飯了!修仙就不喝奶茶了!那修仙幹嘛!活的沒點樂趣。
右半邊持續的疼痛沖垮了何俏的精神壁壘,她面向床内,淚流滿面。
為什麼是她,要受這些折磨?
這裡好可怕,有可怕的龍,有可怕的海,嗚嗚……
她想回家,想回去吃爸媽做的飯,想回去建設祖國,嗚嗚……
哭的頭昏腦花間,一個想法悄然出現。
是不是死了就醒了?是不是?
寂靜裡沒有人能回答她,隻有何俏實在憋不住的哭泣的喘息。
不知道過了多久,何俏忽然聽到,有人悄悄的來到床邊的腳步聲,何俏吓得把臉埋的更深。
“娘娘,娘娘你想不想聽書呀?”
“……”
“娘娘,人族的史書到了,我念給你聽啊。”
“哎呀!水搖,别打擾娘娘。”
“可……娘娘她現在這樣,難受也沒辦法纾解。”
“那不是我們要管的事!”
人都走了,又剩下一室寂靜。
寂靜到何俏無聲的哭泣,又盈滿了整個屋子。
一天明滅後,在龍後這當差的姑娘們,都有點恍如隔世。
先是原本一言不發的龍後,開始和歸醫師讨論如何醫治療了,積極的提出了食補之法。
“老臣要先核查一下是否會有不良影響。”
“那你先查,水搖,你叫人先準備吃的,要炖雞,炒蔬菜,還有再來兩塊糖餅,兩塊肉餅!”
“再燒點熱水等會喝!知道茶葉是什麼嗎?能找點來泡嗎?”
“再弄點抱枕來,軟一點的,每個座位都放上。”
何俏一陣安排,滿屋子都是人員忙碌的穿梭,這冷清的屋子終于有點人氣了。
等應仍淵聞訊趕來的時候,何俏已經啃完一隻雞,在吃第二塊肉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