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應當清楚，這些都是假的吧？”見許知雪的難過如此真實，席祝雲問的時候甚至有些把握不準。

“那天又不是你一個人在魔陣裡。”許知雪白了席祝雲一眼，傳音道：“我知道是假的，隻是這些故事即使不在這裡發生，也會在别處發生。況且你沒見底下聽評書的人沒有一個出言反對的嗎？說不準這故事，倒是真的，隻是嫁接在倒塌的鳴鸾樓上，幫忙遮掩罷了。”

席祝雲仔細觀察一番，果然見不少人也一副惆怅模樣，對故事中的人歎惋不已。“那天的那些女子莫非真還活着？”

“她們還未被魔陣煉化，陣法便被清虛真人毀了，如果加以醫治，應當都能救回來。”許知雪肯定道。

“原來如此……不知此事是誰善後，竟能做得如此不留痕迹。”不知為何，席祝雲總覺得此事有些蹊跷，隻是不知道從何說起。

許知雪倒是想到些奇怪之處，即使評書中的事大部分是真實的，但關于鳴鸾樓被火燒毀之事竟無一人覺得奇怪，那天後她曾找機會去看過鳴鸾樓的廢墟，有心人一看便能察覺出不對，但也許是因為肇事者已死，并未有人追查。在這些人平凡的生活中，更是半個魔字都不曾出現。

如果那天不是席祝雲追殺的魔物剛好在附近感覺到了魔氣，跑到鳴鸾樓補充魔氣，如果自己和席祝雲不曾發現這個魔陣，那麼整個鳴鸾樓的女子都會死在陣中，陣法達到目的後，幕後人再一把火燒了鳴鸾樓，倒與這個故事更加契合，就像是……早就為此量身定做好的一般。

或許突破點，就在這個廖瞎子身上……

許知雪暗暗記下此事，手中靈活地疊了幾個紙人，不聲不響地放了出去。席祝雲見了，默默用袖口幫忙擋了一下。

聽完評書，衆人又在翠盈樓喝了會兒茶，這才收拾東西回了書院。

剛回到書院，莊謙留就敏銳地覺得不對，将要進門之前有預感地收回了腳，拿出弟子玉牌打開論壇。下一刻，莊謙留立刻轉身離開：“成績出了，我先出去避一避。”

聞言，木輕和雪長川也迅速拿出玉牌查成績。

很快，木輕也跟上莊謙留：“我和你一起出去避避。”

雪長川歎了口氣：“我回去領罰。”

莊謙留大驚失色：“不是吧川兒，這次你也要領罰？”

“廣寒真人抽的科目太偏，獸語我根本沒學過，全是蒙的。好在月考不需要補考。”

“我可不止獸語一門……”莊謙留歎了口氣，“你幫我去百曉堂領個外出任務吧，這兩天我就先出去了。”

“雙人的。”木輕補充。

這邊三言兩語敲定了之後的安排，許知雪這邊還在找在哪裡看成績。

見莊謙留和木輕準備走了，連忙拉住雪長川：“成績在哪裡查啊？”

雪長川幫許知雪找到位置，告辭道：“師門規定有未合格需要去師尊處領罰，我先去了。”

許知雪送悲壯的三人走了，這才扒着玉牌一門門看自己的成績。

史學 8、算學 10、藥學通論 6、古文 9、奇巧通識 7、獸語 10、博物學 8。

“這……算合格了嗎?”許知雪撓撓頭。

“這……我也不太清楚。”席祝雲也開始琢磨。

兩妖站在原地糾結，許知雪愁的不行：“你說我怎麼問才能不暴露自己的無知？”

“要麼你先等等，如果星樞子前輩叫你去領罰，就說明你沒合格，如果沒有，就說明你都合格了。”席祝雲建議道，“我看這似乎是十分制？合格者應取半數，4至6左右可能是合格線。”

“你說得對，敵不動我不動。”許知雪點點頭，帶着席祝雲直接回雲笈峰了。兩妖對興翰書院了解不深，許知雪也是第一次參加月考，因此并不清楚許知雪的成績給了在朝陽峰的弟子多大的震撼，當然，許知雪本妖可能也并不想帶給大家這樣的震撼。

今天最重要的事是，許知雪準備給席祝雲隔出一半内室，再重新做張床，以便席祝雲需要休息時使用。

對此席祝雲表示，比起床他更想放一個水缸：“我可以變得很小，然後在水裡睡，比在床上舒服。”

“哪兒有人睡水缸的？若有人來屋子裡一看豈不露餡？”許知雪不同意，“況且。雪長川他們現在覺得我們同住，若是隻有一張床，那就說不清楚了。”

席祝雲雖然對人族所知甚少，但也明白：“其實那天早上雪長川來的時候我就反應過來了，在人類眼裡我們早就說不清楚了。”就是反應的有點慢。

“那放一個床，再給你放個水缸。”許知雪退了一步，“你要什麼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