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價值完全不一樣。”席祝雲不自覺地笑了一下，承諾道：“沒關系，以後日子還長。”總能找到機會還。就算還不了，算不清楚，糾纏一輩子也很好。人族總說人情往來，不就是這樣嗎？

兩人談笑之間，殺魔的速度越來越快。許知雪逐漸發現了殺魔的竅門，一刀一個腦袋，十分幹脆利落。殺着殺着，許知雪突然發現魔物似乎有意識地開始躲着自己和席祝雲，從業火中掙脫出來便偷偷飛向别的地方，不一會兒便消失了。

她将觀察迅速告訴席祝雲，席祝雲也相當驚訝：“沒想到如此低等的小魔竟有智力？”

“恐怕是沒有的……我覺得是背後有鬼。”許知雪仔細觀察着那些破出業火的魔物，“這種程度的魔氣，連魔核都沒形成，怎麼會有思想？就是不知道他們跑去哪兒了。”

席祝雲沉吟道：“不然找找他們消失的地方，說不定有出口？”

許知雪環顧四周，表示懷疑：“這裡真的會有出口嗎？而且那些小家夥不過是一團魔氣，能夠輕易化為無物通過任何地方，就算我們找到了，也不一定能出去。還不如等我恢複了，直接撕裂空間出去。”

席祝雲震驚道：“可是我們不是人，我們也能化成類似的妖霧啊，如果他們能過我們也能過。你們族也算大妖，你家族沒教？”

“啊？什麼妖霧？”許知雪從未聽過。

席祝雲歎了口氣：“也許是你們有撕裂空間的天賦神通，并不看不上這等維持時間短消耗還大的逃命法門。這法門雖然少見，但我族一直有流傳，元嬰以上一般都能煉成，能維持多久便權看個人能力。你學習能力強，我直接教你吧。”

沒想到在紅蓮業火中還要學習，許知雪意識不知該說什麼好，但為了能早些逃出去，還是答應了下來：“你教吧。”

席祝雲先傳以口訣，再講靈力控制，不多時，許知雪便掌握了竅門，化成一片妖霧把席祝雲攏在其中。

“别玩了，少費點靈力，免得等下出不去。”席祝雲歎了口氣，許知雪便乖乖地恢複了人形。

兩人分别服下一些恢複靈力的丹藥，将靈力恢複到最盛，這才抓住機會跟上一個動作格外慢的魔物。這些魔物看起來确實沒有智商，兩隻大妖跟在後面也毫無反應，席祝雲不由得又想起剛剛許知雪的猜測：這背後怕是有什麼東西在控制這些魔物。

但此刻來不及想更多，先遊出去更要緊！

兩妖緊跟魔物身後，不知過了多久，竟然破土而出，竟真的回到了地面之上。

“啊呸——”許知雪将嘴裡的草吐出去，艱難地從洞裡爬了出來。最後時刻她的靈力堅持不住，化為了原型，硬是刨地刨出來了。

席祝雲比她好些，到了地上才恢複人形，此刻将許知雪扶起，輕輕地拍了拍她身上的土，這才觀察起四周來。

兩人沒想過走，眼神一對便掩藏蹤迹，繼續跟上了魔物。

隻見那魔物沒頭沒腦地繞了一圈，突然一頭撞上寺廟牆邊的經筒，便灰飛煙滅了。

許知雪突然覺得之前擔心魔物占領魔界的想法有點沒必要，這小魔看起來怎麼比妖還傻？

兩人正愣在原地，想着下一步往哪兒去，便突然同時被一隻手拍了肩，還沒發出聲來，便被飽含怒氣的傳音差點震聾了耳朵：“兩個小兔崽子！天天淨給我添亂，跟我走。”

下一刻，便覺整隻妖被猛抓了一下，幾陣狂風過後，竟已回到了君臨山。

清虛真人一手一個将兩個不省心的丢到地上，罵道：“一個元嬰一個化神，還敢直接入菩提佛宗？”

許知雪和席祝雲暈暈乎乎的還沒反應過來，不敢答話。許知雪納悶道，不是說菩提佛宗慈悲為懷嗎，為何清虛真人這麼生氣？

“菩提佛宗作為大陸七大勢力之一，最為封閉，近年來常有一去不回的傳言，佛宗也從未回應，擺明了有問題的地方，你們倆怎麼偏往裡面紮？”

見許知雪和席祝雲聞言一副困惑的模樣，清虛真人更生氣了：“你們不是去調查這件事的？那你們去幹嘛的？”

席祝雲輕輕地回答：“如我所說，我們是去找秘境曆練的……”

清虛真人撚撚胡子：“菩提佛宗最近有秘境開啟？你是哪裡得到的消息？”

“……居住在東海邊的朋友。”席祝雲斟酌字句。

“……罷了，罷了。”清虛真人歎了口氣：“你們沒事就好，沒受傷吧？”

兩人搖搖頭，對視一眼，同時開口。

“師尊……”

“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