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匿名懸賞?”
五條悟在深山老林裡待了很久,才走到一個勉強有信号的小村莊就接到了夜蛾正道的電話。電話内容還很離譜。
“在這個節骨眼上對一個學生下懸賞令,會有什麼目的?”
“這不是很明顯嘛。”五條悟在一座落魄的廟宇前坐下。
“為了幹擾你繼續在青森追查。”這是衆人的第一反應。但夜蛾正道總覺得沒有那麼簡單。
“小鳥人呢?”
“一早就和麻生出去了。”
夜蛾正道還想說什麼,結果對面的五條悟直接把電話挂了。男人握着手機的手微微僵硬——太不像話!連招呼都不打!
還在六本木溜達的卿鳥接到來自遠方老師的電話。她正強行給伏黑惠買泡芙,美其名曰,他不吃也要帶回家給津美紀吃。
“五條老師?”卿鳥一手接電話,一手擒住準備開溜的伏黑惠。
“怎麼樣?雖然賞金少得可憐,有沒有被吓得哭鼻子?”
那可是一億啊!還叫少得可憐?卿鳥朝聽筒翻了個白眼,眼角的餘光瞥到伏黑惠……好吧,對一個花了十億買下小男孩的男人來說,一億那就是浮雲。
“嘛~努力活下去哦,老師這幾天回不來。”
“五條老師放心,作為你唯一的學生,我會努力捍衛你做老師的權利的!”
五條悟挂了電話,看着手機屏勾了勾唇角。
對付咒靈,他的學生可能不太行,對付同類……她可是行家。不管懸賞方是誰,這一回他們都算踢到鐵闆了。
麻生學姐買了一些日用品去找卿鳥彙合。
隻見少女拉着身邊的小男孩,莊嚴而肅穆地說着:“小惠,你知道嗎?現在的我們加起來有十一億哦!”
伏黑惠:……
“為了慶祝這一刻!”小鳥閉目凝神。
一會兒,兩隻還是很抽象的玉犬一左一右出現在伏黑惠的視線裡。
……
伏黑惠兩眼氣成等号。他在最初的時候就不該拉住卿鳥告誡她被懸賞的事!
麻生右手握拳敲擊左手掌心,恍然大悟。“啊,這位就是五條老師買下的,禅院家的孩子。長得真可愛!”
“嗤——”不遠處,一個男人站在道路中央,毫不掩飾自己對那兩條玉犬的鄙夷。“這種程度的十種影法術,簡直就是丢禅院家的臉。”
“直哉少爺,老爺是讓我們來尋五條悟的學生的。”
五條悟的學生?
禅院直哉目光掃過伏黑惠身邊的卿鳥。防禦0,攻擊0,渾身都是破綻,如果他是殺手,這個女人已經死了一百回了。
談話間,被觀察的對象迎面朝禅院直哉站立的方向走去。
男人沒有準備讓路,兩手交疊抱胸站在那兒,漂亮的眼睛内半分鄙夷半分挑釁。
伏黑惠在五條悟與禅院家主交涉的時候,去過一次禅院本家。毫不意外,他見過眼前這個讨厭的家夥。
伏黑惠走在卿鳥身邊,姿勢與步伐稍有變化,是可攻可守的備戰姿态。
金發男子的耳釘在陽光下折射出刺眼的光芒。他身穿寬袖羽織,與周圍來來往往的行人格格不入。并且介于他站得太過投入……
卿鳥從才買的零錢包裡掏出兩個硬币,扔到了禅院直哉的腳邊。
禅院直哉:……
禅院直哉身邊的家傭:?
卿鳥拉着伏黑惠和麻生從兩人身側繞過,一邊振振有詞:“什麼怪東西,東京行為藝術的質量不太行啊。”
“……站住!”了解自家少爺脾氣的家傭簡直吓傻了。
禅院直哉的動作更快,一個閃身,大手朝向卿鳥的脖子掐去。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被五條悟集中訓練過“危機意識”以及“自我保護機制”的卿鳥,禅院直哉那快如閃電的的動作,在她的咒力感知範圍内,慢如鏡頭回放。
禅院直哉感覺自己掐住了卿鳥的脖子。
……但又不像。
小姑娘的脖子好像不該那麼粗,皮膚也沒有那麼粗糙。
他擡眼,看見一頭荷蘭小香豬……鼻孔上還挂着鼻涕。那張漂亮的臉蛋,眉頭不為人知地輕顫了一下。
禅院直哉把豬摔在地上,一腳将其踩得粉碎。
卿鳥霎時感覺心口一悶,很快又緩過來。她想起某次吃夜宵的時候,五條悟說過——小鳥想象出來的物體,如果不是自然消失,而是被擊碎,你會受到相應咒力的傷害哦。
豬豬那麼可愛,你怎麼可以踩豬豬。
卿鳥橫了禅院直哉一眼。
後者沒有理會,輕撫下巴,像點評酒街的陪酒女一般輕浮開口:“五條悟的學生?臉蛋倒是生得不錯,身材就普通了。”
“這位是禅院家的大少爺……”麻生湊近卿鳥的耳邊輕聲道。去年兩校交流會,她在京都校見過。
但就是這位脾氣暴躁的大少爺,差點沒被五條老師氣死。他們東京校區可謂是由内而外,由實力打壓到精神打擊的絕對勝利。
言畢,麻生的目光落到伏黑惠頭上,一幅虛拟的關系圖驟然在她腦中亮起。
“啊,也就是這個男孩的叔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