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五午飯後，柏随遠就要和同校另外幾隊參賽選手集合，一起趕往Z市。

大賽官方沒有給選手安排食宿，大部分是同校隊伍自行安排。S大同學們原本計劃一起定答辯場地X大附近酒店的雙人标間，可是柏随遠隊裡有對酒店要求極高的楚以誠。

方奎看着Z市的酒店價格咋舌：“學校可隻給報銷600的标間啊。”

楚以誠攬着他的背走進大廳：“老方，剛才那家衛生間裡連轉身都困難，住得好一點明天發揮也好嘛。”

最終三人住了兩間雙床房，楚以誠悄悄打手勢說房錢全刷他的卡。

柏随遠随便找了個借口留在最後，給華可吟訂了次日的海景房。

沒等在房間休息一會兒，幾人又要回集合地聽老師安排，晚上回來後接着在酒店的會議廳裡模拟最後一次演示。

相比起他們緊湊的行程，華可吟的航班則是14号上午最悠閑的時間。

如果不考慮互換，這簡直就是場完美的周末二日遊，對于近期工作學習連軸轉的她來說着實是場放松。

隻收拾了一個背包，周六懶覺起床後輕裝簡行晃悠到機場，落地時已經收到了柏随遠即将上台的消息。

“還挺快...”華可吟直接去酒店辦入住，随後自己找了家收藏已久的餐廳品嘗美食。

Z市整體給人一種小巧精緻的感覺，酒店周邊的街頭巷尾藏着不少風格特異的小店，轉過現代化的高樓大廈可能就是充滿年代感的煙火氣。

反正無法決定互換與否，索性在那之前好好享受旅程，華可吟穿着最好走的運動鞋連逛了幾小時街，傍晚拎着戰利品滿載而歸。

下午答辯完後不少同學也都結伴去采購特産，柏随遠拒絕了方奎學長的提議後，遭到兩人的注視。

方奎：“你小子，是不是又把女朋友帶來了？”

楚以誠一臉不可思議：“不是。柏哥，這就兩天，你們有必要兩天都分不開嗎？”

柏随遠臉不紅心不跳：“我為什麼要和我女朋友分開？”

楚以誠聽他隻提取關鍵詞式的回複，不服氣道：“下次我也要把雨濛叫來！”

方奎冷臉看着兩人，揚聲制止：“暫停一下，暫停一下，下次這種比賽還是不要分神談戀愛了啊。”

柏随遠：“...這我不保證。”他怎麼知道之後還會不會有互換撞上比賽。

“我去！重度戀愛腦，重度！”方奎不想和他說了，拉過楚以誠往外走：“你剛說的地方在哪？我媽叫我多帶點那個藥回去。”

卻見楚以誠突然駐足，一副思考的模樣：“我也得給我女朋友買點東西回去。”

方奎：......談戀愛都得這樣嗎？

柏随遠擡手看時間，已經六點了。沒管兩人，招手告别：“我先回去了，晚上别找我。”他得在22層的房間裡靜候華可吟。

等華可吟刷卡進門，看到的就是橙紫色落日下一望無際的海灣，和被星星點點乘船穿起的兩側霓虹高樓，以及窗前逆光中穿着正裝打字的柏随遠。

競賽的統一着裝要求是合身黑西裝，而柏随遠的體型從高中後就幾乎沒有什麼變化，他的宿舍就放着一套以前定制的正裝，尺碼非常妥帖。

他的外套挂在衣櫃裡，白襯衫袖口解開挽在小臂中央。系着真絲深藍色斜條紋領帶，點綴品牌印花的暗紋，是華可吟不久前送的禮物。

華可吟上前很順手地幫他把顯得有些死闆的領帶放松了些，私底下沒必要把風紀扣系得這麼規矩：“你還沒吃飯吧？”

白皙的手指動作間劃過喉結，引起幾下滾動，柏随遠吞咽口水後回答：“沒有，你想吃什麼？”

“過了飯點應該都不用排隊。”華可吟在手機上随便找了家附近商場的泰餐，全然沒察覺到對方眼底的暗流湧動。

此時樓下人潮漸多，這裡的夜景很有名，兩人拐到旁邊的小路才能走得寬闊些。

華可吟牽着柏随遠的手說：“好悠閑啊，我們以後也要多旅遊。”

“好。”

三月中旬的Z市比江城濕熱些許，今天又是大晴天，柏随遠帶着外套卻沒有穿，黑色西裝被随意搭在臂彎，手腕還挂着華可吟的小包，引得華可吟一路上頻頻側目。

四周沒人，她轉過身面對柏随遠，邊朝後倒退走邊甩着兩人相握的手說：“這像不像是幾年後我來接你下班？”

柏随遠配合她的節奏擺動手臂：“那謝謝你咯，老婆。”

華可吟觸電般放開了手：“什麼老婆！”

柏随遠先是高舉雙手投降，又湊上前牽住華可吟：“那就不是老婆。”

“倒也，倒也...”華可吟難得的像隻鹌鹑般低頭：“今天也可以是吧，主要是你穿得太成熟，太...人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