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鈞一發之際,一陣破門而入的聲音打亂了萊萍的計劃。
牧歸身穿铠甲,首當其沖擋住了萊萍的利刃。
“啊!”被硬核的推翻後,萊萍手一頓,撕心裂肺扯着嗓子吼道:“我要殺了你,是你害我滿門被斬,把我的一切都毀!”
萊萍畢竟隻是弱不禁風的女子,頃刻間手中的利刃便被牧歸的随從奪走,連帶着,整個人被推倒在地。
牧歸下意識解開末兮身上的繩索。
解開繩索的末兮瑟瑟發抖地蜷縮入牧歸寬廣的懷裡,戰場上曆練如鐵血般的硬漢,頃刻化作一股柔情,抱着懷裡的末兮,如同瑟瑟發抖的小雞仔,模樣看着無比小心翼翼。
末兮視線落在小謝身上,隻見她龇着牙,一臉痛苦的表情,不由得抓着牧歸的手地生呢喃道:“醫生,牧歸,叫醫生!”
牧歸頃刻意會,一聲令下,很快小謝便被人帶走。
而這一切,萊萍盡收眼底,隻見她眼底燃着熊熊怒火,牧歸那副神情,那副小心翼翼,她從來沒有得到過,如今親眼所見,就如同一根針似的,紮在她心頭,快要喘不過氣般。
最後牧歸将牧歸橫抱而起,瞪了一眼萊萍,便跨門而出。
“牧歸哥哥,不,你不能走,這次你在走,我就活不了了,我已經走投無路了!”萊萍伸出顫顫巍巍的手攔住牧歸的去路,凄涼說道。
沒了方才的狂妄之色。
“你觸碰到我的底線了,以後你是死是活,自生自滅!”牧歸幾乎咬牙說着,眼底盡是失望。
原本,他一直知道萊萍略施小計金蟬脫殼,趁機逃過滅門之災,在萊妃的暗自庇佑下,可以在民間隐姓埋名過剩下的一生,念在從小青梅竹馬的份上,他可以既往不咎,可如今她放着好不容易得來的安穩日子不過,偏要揪着末兮不放,那就别怪他手下不留情了。
被牧歸抱到床上,四目相對間,末兮開口:“你怎麼突然回來了!”
“在你身邊埋伏了暗線,你的一舉一動,都在我的耳目!”牧歸說完,俯身一吻。
短短一月不見有餘,牧歸的嗓音粗犷了些,深邃的眼眸,和曬黑一度的皮膚留着胡渣蹭的末兮細膩的皮膚生疼。
動作也連帶着粗狂許多。
混混沌沌地,末兮連續幾次已經累的瞌眼,卻又被牧歸撈起。
她已經不記得幾次,隻知道,渾身酸軟,像要散架了似的。
迷迷糊糊間,耳邊隻聽到一聲:“等我回來,三書六聘八擡大轎娶你回府!”
等她再次睜眼,已經是次日三竿,意識到自己連續睡了24個小時,末兮捶錘腦袋下床,踩着無力的腿起身四目張望,試圖尋找牧歸的影子。
小謝一個激靈起身,直言:“牧歸天蒙蒙亮就又馬不停蹄去了戰場,這個是他托我送你的!”
末兮将布囊打開,映入眼簾的是各種紅的藍的綠的,全是用珠寶和金銀鑲嵌的各種稀奇玩意。
牧歸總愛送她各種小玩意,就連匆匆一面,也見縫插針送了這些從未見過的稀奇玩意。
見狀,末兮忍不住紅了眼,小心翼翼一陣端詳起這些珠寶:“他可有說幾時再回來!”
小謝尋思:“說是半月有餘!”
半月後,千角燈結業時。
“奉天承運皇帝诏曰,牧将軍有勇有謀,骁勇善戰,攻下邊界城牆,特封牧大将軍,欽此!”
一聲号令下,牧歸的戰績在民間傳的浩浩蕩蕩。
另一邊的末兮,同樣聽說了牧歸的歸來,恰好遇到千角燈最後一天亮幕,也隻能按捺住迫不及待想見他的心。
雖宮中因為人力物力資源豐厚,工作起來得心應手,需要末兮操心的事情倒是比第一次舉辦活動時少了許多。
但因為有了第一次的失誤落下了陰影,末兮這次比上一次還要警覺。
看着絡繹不絕的達官顯赫依次帶着豐厚的禮品進入宮中。
末兮沒有來地打着哈欠,匆匆一瞥,高坐上的皇後,舉手投足盡顯母儀風範,就是十裡開外,末兮也能感受到她散發出來她十足的魅力。
晚宴的節目很豐富,名家戲曲,各類雜技,看得在場之人無不驚歎。
“怎麼一整天的,看着無精打采的!”張遠聲音由遠至近,走到末兮身旁,打量說道。
“是嗎?”末兮擡着疲倦的眼神,“可能今日活動,激動的昨晚一宿失眠吧!”
張遠投來一個理解的眼神,關心道:“那你堅持住,等活動結束,你盡管睡個三天三夜!”
末兮這才勾唇,正說着,半空閃過絢麗的煙花,坐落在人工湖旁,作為活動的背景闆,更是接連不斷的打鐵如星河般灑滿天空,緊接着,奏樂,身姿妙曼的舞娘随着優雅的樂曲,在舞池中央輕歌曼舞。
原本胸口繃緊的末兮,見到松快的氛圍,卷縮的眉頭也舒展開來。
後續,便是各種官腔禮節,直到節目過了三分之一,末兮突然肩膀一緊,她下意識側臉,隻見牧歸褪去铠甲,身穿官服,正攬着她的肩,咧嘴一笑間,仿佛又回到那個恰是少年,鮮衣怒馬的時光。
末兮眉眼一彎,頃刻投入懷裡,羞澀一笑:“什麼時候來的,怎麼不提前跟我說!”
“前腳剛入了宮,又是領賞又是在官場周旋,這不剛忙完就來找你?”牧歸捧着末兮的臉頰輕輕一吻,眼底落在末兮的臉上,如星河璀璨,萬裡長河。
随着節目進行到尾聲,最後,末兮和張遠作為千角燈的主要負責人員,随着“砰”的一聲巨響,千角燈的震撼亮相,幕布轟然墜地刹那,二十四條金絲燈随着一縷輕風撩起。
二人以次從過道,走到皇後跟前:“恭祝皇後娘娘如這千角燈般,千歲長春,仙樂和鳴,如這千腳燈等般,母儀天下同江漢長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