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初棠搖搖頭,口腔裡仍舊是濃郁的黑巧香氣:“不用了。”
輿論的發酵需要時間,無論好壞。
她已經做完所有能做的,剩下的隻有等事情自然發展。
溫初棠再次點開品牌pr的對話框,交待完目前的事态,以及她接下來能夠配合的事宜,便專心等待對方回複。
沒多久,小姑娘就回了過來,态度比先前還要溫和,表示既然如此,也隻能看事情怎麼發展,順其自然了。
溫初棠在心裡歎了一口氣,回複說好。
消息剛發出去,保姆車就在一條空曠的小路上停下。
車門緩緩打開,越過顧青川的肩膀,溫初棠可以看到路邊正站着一個看起來有些吊兒郎當的男人。
男人看到車裡的人,裂開嘴笑得無比開朗,剛才還搭在琴包上的手半擡起來,朝車裡的人來回揮舞:“朋友們!早上好啊!”眉飛色舞,仿佛下一秒就要開始揮舞吉他。
應該是隗才。
溫初棠看着他甩到背上的吉他包,如是想道。
顧青川顯然已經習慣于男人浮誇的打招呼方式,敷衍地應了聲,便懶洋洋地挪開位置,讓隗才能夠坐進後排。
隗才這才注意到顧青川身後的女生,好奇地打量了兩眼,才坐進位置。
放好琴包後,他又扒着顧青川的車座頭枕湊上來,毫不拘泥地朝她打招呼:“嗨嗨,小美女你好呀,你是阿川的女朋友嗎?”
一句話把兩個人都問沉默了。
還是溫初棠先反應過來,擺擺手道:“不是啦,我叫溫初棠,你好呀,隗才。”
隗才愣了一瞬:“诶?溫小姐你認識我呀,難道是我們樂隊的粉絲?”
想了想又覺得不對,要是他在現場見過溫初棠,絕對不可能想起來,于是他毫不猶豫地勒住顧青川的脖子,“哦哦我知道了,是阿川跟你說的吧,啧啧,這小子都知道提前跟人打招呼了,他絕對暗戀你!”
顧青川用力地掰開他勾上來的手臂,扭頭惡狠狠地瞪過去:“别瞎說!”
說話時,卻忽略了自己騰得燒紅的耳根恰好暴露在溫初棠的視線内。
溫初棠笑着看兩人打鬧,剛才籠罩在心上的陰霾頓時散去。
隗才坐回位置的時候,擡手捏了捏後脖頸。
顧青川恰好看到,皺着眉問他:“你那傷真沒事了?”
隗才擺了擺手:“真沒事了,我這都出院好幾天,一點事沒有。”
顧青川不确信地打量了他好幾眼,才半信半疑地轉回來坐正。
綜藝的攝影棚在南城郊區,從隗才的住處到那邊還有一個半小時的車程。
路上隗才的嘴幾乎沒停過,一會兒和溫初棠聊天,一會兒又從琴包裡取出吉他,原地給她演了好幾首自己寫的歌,在得到對方星星眼的崇拜後,更加膨脹。
膨脹完又開始怅然:“下回你來看我們樂隊演出,整個樂隊一起,比我一個人solo還要好百倍,啊不,千萬倍!”
溫初棠重重點了頭:“好!”
隗才能說會道,一路上話題就沒停過,說到最後,連溫初棠也有點遭不住,嘴角上揚的弧度漸漸縮減。
好在後半程的路況足夠好,司機一腳油門,總算在溫初棠電量耗盡前抵達錄制現場。
下車的時候,溫初棠隐約瞄到顧青川似乎瞥了她一眼,似笑非笑,像在嘲諷她不自量力敢于搭隗才的話。
她鼓了鼓腮幫,忿忿地擰了他一眼。
攝影棚是南城省電視台的地方。
一路上沒看見什麼人,下車之後倒是人頭攢動。
溫初棠在下車前戴好了口罩,下車後緊緊跟在隗才身後,一副跟顧青川完全不熟的樣子。
盛姜看着她笑:“溫小姐,你其實不用跟川哥分得這麼……楚河漢界的。”
溫初棠卻堅定地别過頭:“川哥是誰啊,不認識。”
顧青川淡淡地瞥了她一眼:“随她。”
“……”盛姜無語地在兩人之間看了一圈,決定還是保持沉默。
于是一行人就像小學生排好隊出行似的,以盛姜、顧青川、隗才、溫初棠這樣的順序,在保安和節目組工作人員帶領下,來到顧青川的休息室。
臨離開前,工作人員又扒着門補了句:“對了,午餐大概一小時後送來,顧老師需要先來點咖啡點心嗎,我們台裡咖啡廳的青提慕斯還挺熱門的?”
顧青川搖了搖頭。
工作人員便帶上休息室的門離開了。
然而兩分鐘後,當工作人員帶着台本敲響休息室的門時,顧青川卻不在裡面。
聽助理說是去洗手間了。
工作人員沒多想,點點頭說那等顧老師回來。
又五分鐘。
休息室的門被人推開。
衆人擡頭,看到聲稱去洗手間的顧青川提着一個白色的小紙盒走進來。
側面透明的部分,青提與奶白慕斯實在矚目得不能更明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