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他也沒有離去,隻是他沒有像其他人一樣被雪落了滿身,他撐了把油紙傘,因為他不喜歡雪,雪太冷了他會死。
正當他想轉身離去時,一個女孩闖入了他的視線,她身着一襲淺紅色衣衫,裙擺刺着幾隻叫不上名的動物,白色絨毛披風将她與風雪隔絕起來。
但她沒有很歡快,而是一臉擔憂,看她那倉皇的腳步,他明白這人是在逃。
他并不是個多管閑事的人,可下一秒那逃竄的女子卻徑直闖入了他的傘下,躲在了他的懷中,他皺着眉剛向後退,卻被女子的驚呼聲打斷了:“是你,那個鬥獸場的…”剩下的話她并沒有說完,想來是不好意思說出奴隸二字。
他這才低頭看她,她那水靈靈的大眼睛仿佛能譜寫一切,嘴唇不點自紅,略施胭脂,長發随風一起舞動,伴随着垂墜的響聲,仿佛畫中中的仙子,讓人不敢直視。
尤其她眼底的那顆血痣,讓人不敢直視她。
後來他不再去鬥獸場,而是成為了一個伺候人的奴隸,但與其他人不同的是他伺候的是那個漂亮的仙子,更與其他人不同的是,他好像愛上了這個仙子。
仙子為他取名桉,既有平安的含義,又希望他能夠像桉樹一般,高而直,做一個正直的人。
于是乎,他便成了桉,有了家。
顧桉運的意識被懷裡的動靜拉了回來,散钕一臉蒼白,但她的語氣中又帶着震驚:“你,你是桉……”
散钕的嘴唇在微微顫抖,眼裡蓄滿了淚水:“好久不見,桉。”
下一秒她便被顧桉運抱了個滿懷,一個是失而複得的驚喜,一個則是滿眼厭惡。
兩人的擁抱持續了很長時間,仿佛都在依靠這個懷抱吸取對方的溫度,亦或者通過這個溫暖的懷抱來證明對面人的存在。
正當散钕以為顧桉運已經相信她的時候,眼前的人卻像是下定了什麼決心一般,松開了緊緊的擁抱,緊接着染了血的手便掐上了散钕的脖頸,血從脖子往下流淌,在散钕的衣服上留下一道血痕。
散钕沒有反抗,她努力的忽視着掐住她命脈的手,氣息有些微弱,聲音也無比輕柔:“怎麼了桉,你不信我嗎?”
顧桉運漆黑的瞳孔看向散钕:“我突然想起來你好像擁有窺探别人内心深處的能力吧”,顧桉運眼裡閃過怒火。
即便他真的對檸檬動了點心思,他也不能容忍有人裝作兮來接近自己。
散钕連忙拍拍顧桉運的手,想讓他放松些,但對方無動于衷,她隻能一邊感受着喉嚨的壓迫感,一邊向他解釋:“你知道的,我現在沒有能力,怎麼能夠複刻這張臉呢。”
顧桉運眼裡閃過掙紮,但他的手上沒有沒有任何動作,依然用力的掐着她脆弱的頸部:“你有什麼能夠證明。”
“證明!”散钕有些悲傷,她指了指自己的臉,痛心疾首道,“這張臉還不能證明嗎……還有……還有那枚鈴铛,這些都能證明不是嗎!”
感覺到手下人的氣息很是不穩,顧桉運最終還是松開了鉗制她的手,畢竟這裡是他的地盤,顧桉運并不擔心眼前這個沒有能力的廢物,能夠翻出多大的風浪。
顧桉運的突然松手,令散钕有些措手不及,她極力穩住身形,大口呼吸着新鮮空氣,眼神逐漸變得清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