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樸月苒的問詢,陸樂姮這才徹底放下筆,呼吸了幾個來回,等自己的心徹底平靜下來之後,才回答了她的問題,但就像是說了一番廢話一樣,給樸月苒的話進行了補充:“沒幹嘛,我玩呢,沒事。”
樸月苒尬笑了一聲,她沒想到陸樂姮也挺會搞冷場的,果然還是靠不住,事事都得靠她:“你不是這個世界的人吧?”
疑問的話卻用着肯定的口吻說着,陸樂姮像個展館的雕塑僵在原地,可樸月苒的語氣實在是太過于平淡了,仿佛就像是在問别人‘你吃了嗎’一樣平淡。
樸月苒看着陸樂姮愣在那,不由得笑出聲來:“哈哈,你真的像散神說的一樣。”
陸樂姮沒有在意她的嘲笑,而是迅速捕捉到了一個關鍵詞——散神!
陸樂姮的腦海中不受控制的閃過一個名字——散钕,她無法将眼前這個女生與散钕聯系在一塊,即便她一直都覺得散钕要比顧桉運更值得她相信,但她的潛意識也在不停的告誡她,散钕是個一個不能随意得罪的人,是一個城府極深的人。
她不知道樸月苒是在什麼時候與散钕有了聯系,但從她來到這個世界之後,唯一感覺善良的人就是樸月苒,她想對樸月苒說遠離散钕,可糾結了半天,還是沒有開口。
她無法因為第六感就去否認别人的好,放大别人的壞,而且散钕并沒有對她做過什麼威脅的事情,就連合作也是商量的口吻。
其實這段話從延展來就可以總結為:在陸樂姮的内心深處,散钕和她是一類人,所以她不相信自己,也就更不可能全身心的相信另一個人,換而言之,陸樂姮最讨厭的就是自己,同時她也恐懼着自己,也就更恐懼比她強上百倍千倍的散钕。
樸月苒起身将還在流淌的花灑關掉,一屁股坐到了床上,看着依然坐在浴室地闆上的陸樂姮,搖了搖頭:
“我知道你想問什麼,想問我是如何得知你的身份、想問我是不是和散神有交易。”
内心的想法,被别人堂而皇之的說出口,陸樂姮也沒有感覺到尴尬,她隻是突然覺得自己有些沒用。
“實話告訴你吧,我和你一樣都不屬于這個世界,隻是我和你們不一樣的是,你們是來自一個地方的,而我是來自另一個地方。”
樸月苒說到這有些控制不住的顫抖了一下,她努力甩開腦子裡的那些血腥的場面,可這些東西就像狗皮膏藥似的,緊緊的扒在她的腦子裡。
她隻能咬住唇,不讓自己沉迷于恐懼之中:
“我也是系統,是這個世界原本的系統!
因為做了某些事情而被流放,可上天好像在給我開玩笑,讓我在流放途中突然來到這個世界,而且還給了我一個新的身份,并告訴我,隻要我完成任務,就能獲得新生!
起先我是持懷疑态度的,可當我真的擁有自己的身份那一刻,我就不再是數字人了!
我是白月、是樸月苒,是這個世界的女主!”
樸月苒笑着笑着就哭了,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流,她一想到那些空間外的惡人每日盯着她,她就忍不住的起雞皮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