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放心不下林熠淵,也陪他一起吃下了藥,一睜眼就到了這裡。
緊接着就看到了一個病痛纏身的女孩,那女孩長着和檸檬相同的臉,可……檸檬已經死了,甚至是他親手收的屍體。
沒人知道每次和散钕見面的時候,他内心是多麼的恐懼,他本身是一個唯物主義,可來到這個世界之後,他才知道世界之大,無奇不有。
不能以自己狹隘的心看待一切。
萬一……萬一她們兩個人就是長着同一張臉呢?也沒人規定沒有血緣關系的人不能有相似之處。
可馬承榆不敢把這件事告訴林熠淵,這種恐怖又可怕的事情,他一個人擔着就行。
樸月苒偷偷在背後拍了一張兩人的背影,意氣風發的少年,随後才向他們打招呼:“馬承榆,林熠淵。”
聽到聲音的兩個人眼裡都閃過了一絲不自然,悄悄對視一眼,随後都将自己的神情調整好,這才回過身向樸月苒打招呼。
而對于散钕,馬承榆和林熠淵早就想好了對策,就是不去看她,這樣就不會想起散钕是檸檬的事情了、也不會想起“檸檬的那張臉”。
當然,散钕多多少少也察覺到他們兩個的逃避的視線,但她并沒有刻意去和他們招手,隻是和陸樂姮一齊站在樓梯口不再上前。
沒有道理别人嫌棄她,她還要厚着臉皮往前湊,更何況她本生就不是一個多在意感情的人,無論是愛情還是友情對她來說更多的是錦上添花,有便有着,沒有她的日子也能照常過下去。
兩人隻随意的靠在圍欄上,有一搭沒一塔的聊着天,但實際上也就聊了一兩句,畢竟陸樂姮是出了名的高冷冰山美人,散钕比上她也不可多讓。
最終還是樸月苒的聲音插進了兩人之間:“别愣着了,陸樂姮,走吧我們。”
她話中雖然隻喊了陸樂姮一人的名字,但其實也包含着散钕,但散神的身份在這擱着呢,即便是再給樸月苒八百個膽子她也不敢喊。
五人依次下了階梯,在沙灘上随意找了地方倚着,有坐的有站的,但實際上隻有散钕一人坐着,她也懶得勸,反正累的又不是她。
正當她閉上眼睛準備眯一會的時候,一段清脆的鈴聲響了起來,她沒睜眼,還保持着動作,隻是微微偏過去的頭和輕輕動着的耳朵暴露了她的内心。
散钕隐約聽見那頭是顧桉運的聲音,他在問位置,而這邊接聽電話的則是馬承榆,他離開樹,環顧四周後對顧桉運說道:“我們在看台下面,你過來吧。”
不一會,顧桉運就邁着兩條大長腿走了過來,他的身上還穿着昨天和散钕分别時的那套衣服,雖然臉上和身上都收拾的十分清爽幹淨,但還是能從他那着急忙慌扣錯了的扣子上看出,他并沒有表現出來的那麼平靜。
其餘幾人雖然看見了,但也不好在大庭廣衆下說出來。
但神經大條的樸月苒顯然沒有這種顧慮,衆人都看見她“超不經意”的捂住嘴巴,然後指着顧桉運的胸口大聲的說道:“呀!顧醫生,你的扣子好像扣錯了啊!”
其實樸月苒也沒有那麼神經大條,她自然也看出了這個地方的不合适,但她一想到散神一臉落寞的站在小鎮的橋頭等她們的場景,就不由的替她感覺不值得和心酸。
所以她是故意想讓顧桉運在大庭廣衆下出醜的,他作為這個世界的系統,其餘的三人都不敢惹他,但樸月苒不怕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