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小糖離開後,景語擡頭看着何淺深,張了張唇:“深哥,你和空白教練認識很久了嗎。”
敗方采訪前,景語看見何淺深和空白聊了很久,兩個人似乎很熟悉,交談過程中空白臉上出現的表情比他這一大場導播給鏡頭時的表情更多,空白外号悶葫蘆,最典型的他的事例是,第一次年會頒獎,他的獲獎發言是:謝謝KPL、謝謝WG、謝謝粉絲,這個感言至今仍是KPL獲獎發言最剪短的記錄保持着。
而何淺深上KPL不到一年,不可能是這一年裡才接觸的,所以應該是認識了很長時間。
何淺深的眼睛微微眯了起來,他沉默了一會才開口:“嗯,已經很多年,那個時候我還不是解說。
“這麼久,怪不得。”景語喃喃了一句,何淺深是從第二屆開始解說,現在已經是第六屆,認識這麼久的朋友,怪不得兩個人看着關系很好。
何淺深的眸光朦胧起來,化不開的濃墨在深處肆意鋪開,他輕聲說着一句,“是很久了。”
不知為何,景語忽然覺得眼前的人身上有了惆怅的意味,以往他給她的感覺總是豁然溫和,像一泓清水,淨澈而清明,此刻沉悶而壓抑,須臾又似微風而過,陽光灑下的平和淡然。
景語微微蹙眉,好像眼前的人複雜了起來。
“不好意思,剛想到空白的采訪,有點走神。”
景語看着何淺深臉上的歉意,搖了搖頭,淺淺笑了笑,“沒事。”既然何淺深和空白關系好,那今天WG輸了比賽,他心情低沉郁悶也是正常的,是她多想了,可能見慣了他溫文爾雅吧,可一個人怎麼可能什麼時候都溫和豁達。
“淺深,那你是平常是怎麼平衡心情去解說。”景語微微好奇,她雖然不是WG的粉絲,但因為灼灼的關系,對WG也很有好感,今天仔細看了全程,何淺深解說時,并沒有偏向哪一方,本來景語沒覺得有什麼,但是剛知道何淺深和空白關系不錯,腦海裡便産生了這個疑問。
如果今天是她在解說,她不知道會不會偏向WG,可能上台前,會提醒自己去做到面面俱到,但是場上的變化是瞬息萬變的,她不知道情緒上會不會被影響。
何淺深看着景語認真請教的表情,唇邊的笑容漸盛,“繁盛能招到你,是繁盛的運氣。”
景語彎了彎唇,罕見地反駁何淺深,“你才是。”
何淺深低聲笑了,“好,我們都是。”
景語颔首,唇角彎起淺淺的弧度。
“對于怎麼平衡,私下是私下,工作是工作,公私分明,做好自己就行。”何淺深溫聲說了一句。
景語抿了抿唇,道理她明白,隻是能不能做到是一回事。
何淺深勾了勾唇,“你還沒有遇到過,怎麼知道自己做不好,可能等你站在那個位置,想的隻是怎麼把比賽解說更好,至于其他的,都會是虛無。而且工作時,我相信你的專業帶給你的理性會适時控制你的感性。不用多想,很晚了快回去吧。”
景語點了點頭,淺淺笑道:“謝謝你淺深。”
謝謝你一直幫助我,謝謝你始終的信任。
……
出了場館後,景語在路邊看到了停着的車子,她敲了敲車窗,灼灼擡眸看了過來,靠着椅背懶洋洋地說:“終于出來了,我都有點困了。”說完,灼灼打了一個哈欠。
景語看着灼灼略微迷蒙的眼睛,放下心來,灼灼情緒來的快也去的快。
“我來開車。”
“好。”灼灼嘟囔了一聲。
在灼灼打開副駕駛門時,景語把手裡的東西遞給她,淺笑道:“快拿着吧,提的我手累。”
“這是?”灼灼疑惑地接過,然後當看到盒子上的LOGO時眼睛一亮,“WG的!”
景語已經上了車,灼灼連忙也上去,然後腦袋湊向正系着安全帶的語語,眼睛閃爍着驚喜的光芒,“怎麼回事,這從哪裡來的?”
景語揚眉,“小糖送你的,她還說讓你不要難過了。”
“小糖!!!你什麼時候有這交情了?”灼灼瞪大了眼睛,一臉不可置信。
景語挑了挑眉,邊思索邊緩慢地說:“可能被某人驚天動地的哭聲震撼到了吧。”
灼灼臉一紅,瞪了一眼景語,“胡說什麼呢,我明明哭的很含蓄内斂好不?”
“哎呀是很含蓄,那被導播拍了應該沒什麼。”景語淺笑道。
灼灼一下子癱回椅子上,她回想了一下,當時WG輸了之後,她一直沉浸在難受中,并沒有注意到導播拍了她,不過她們在前排,而且身邊坐着語語這麼一個大美女,導播很大概率會拍她們,灼灼看着景語弱弱地說:“完了我完了。”
景語聳了聳肩,認真的點了點頭,“是這樣子。”
“嗚嗚嗚嗚嗚嗚我沒臉見人了。”灼灼洩了氣,一臉的生無可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