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語對上何淺深的視線,眸光微動,帶着清淺的笑意。
何淺深微微颔首,然後看向希甜甜,“留言他們不去?”
“來了。”留言懶洋洋地聲音從遠處響起。
小糖沒好氣地說:“呦,某人剛屁話這麼多,我還以為不來呢。”
留言摸了摸鼻子,轉身身後的明朗,“她在說你。”
“嗯?你可能剛左耳朵進了水,我建議回去再泡一會,争取讓右耳朵也進水,均衡一下。”
留言:“???”
……
上一次玩煙花棒還是過年的時候,景語垂眸看着手中的兩根,在點燃的瞬間迸發出燦爛的光,她擡頭看着何淺深,他左手拿着一把煙花棒,右手拿着打火機,把點燃好的一根根遞了出去,院子裡,歡聲笑語的追趕,跳躍。
他安靜站在那裡,絢爛的煙花在他身邊隻待了瞬間,便歸于黑暗,然後再亮再黑,反反複複的。似是察覺到她的實現,何淺深朝她緩慢地看了過來。
景語愣了一下後淺笑了笑,有些被突然發現的局促。可沒等她多想,剛在注視的人就已經走到了她跟前,修長的手朝她遞了兩根剛被點燃的煙花棒。
景語看着自己手裡的煙花棒,原來快要燃盡,她彎了彎唇,卻沒接過何淺深的,而是把自己手裡快要燃盡的扔進專門的垃圾桶裡,然後朝何淺深笑道:“我來點吧。”
何淺深笑着搖了搖頭,“我不玩這個。”
景語想到何淺深應該小時候經常放各種鞭炮,對這個沒有興趣也正常,她點了點頭,把已經點燃的遞給氣喘籲籲走過來的灼灼。
灼灼老早就注意到這邊,她不僅接了景語遞給她的,還朝何淺深說:“你們好好聊天,點煙花棒的事就交給我吧。”
景語微囧,偏偏灼灼在拿到後,還朝她眨眼,那神情似乎在說她優秀吧。
優秀過了頭,景語莞爾。
灼灼走後,她和何淺深坐在一旁的長椅上,明月皎潔,繁星陪伴,涼風習習,身心放松,情緒愉悅又滿足,她不由地笑了笑。
“明天有什麼安排嗎?”何淺深溫柔的嗓音響起。
景語轉頭看他,眼眸微彎,“上午去周邊随便轉轉拍點風景,下午打算和灼灼去玩漂流。”
“嗯,挺好的,那結束後看日落有沒有興趣。”
景語擡眸看着何淺深,眉眼彎彎,“我原本也有這個想法。”
今天下午在外面時,聽起别人說這裡的山海拔不高,兩個小時可以爬上去,在上面看落日非常美,景語跟灼灼提過,灼灼不想爬山,于是景語便打算自己去,沒想到何淺深和她的想法撞到了一起。
何淺深唇角微勾,“嗯,剛好明天我帶上相機,在你的指導下,拍下的日落會比以前任何一次都好看。”
景語輕輕笑了,“這麼相信我呀。”
何淺深認真地颔首,眉眼都柔和下來。
景語望進他專注的眼眸裡,她的心跳聲似乎在耳邊響了起來。
他好喜歡誇人,以前帶她的時候是,現在也是,而且從來不會讓人覺得客套或是虛僞。
在他眼裡的她,好像是近乎完美的樣子。
……
在山半中腰去了一趟寺廟祈福耽擱了些時間,他們到山頂的時候,隻抓住了夕陽的尾巴,但此刻眼前所景,給景語的震撼來的更加強烈。
往常聚成一團的白雲,散了開來,首尾相連層層相疊,未重合的部分被一抹的壯麗的紅色渲染着,随後整片天都暗了下來,黑紅,深紅、灰紅、紅、淺紅勾勒着不同的雲形,遠處的山巒隻剩下墨色的陰影。
此時兩個人都沒有說話,隻認真地看着遠處的景色,在心裡的驚歎緩和了一會後,何淺深從雙肩包裡拿出相機,朝着景語笑道:“請景老師指教。”
景語彎了彎唇,“那何老師,請。”
兩個人相視一笑,彼此都悄然挪動了位置,靠的近了一些。
何淺深舉着相機,景語在他身邊告訴他怎麼調節,怎麼找角度,簡單的構圖思路等等,這方便景語算不上精通,但因為以前工作原因,學習過一段時間,所以會有一點總結和心得。
何淺深認真的聽着,她的嗓音柔和平緩,在耳邊響起,肌膚似乎能感受到她的氣息,輕輕的,在兩個人極小的空隙中留在存在感,餘光裡,她神情認真專注,淺紅的唇一張一合,時不時能看到潔白的貝齒,何淺深覺得他一心兩用,一邊仔細地聽着她說話,另一邊卻心思卻落在她身上,晚霞暈紅了白皙無暇的臉,讓她美的不可方物。
那天兩個人拍了很多照片,風景的、何淺深的、景語的以及讓路人幫忙拍的兩個人的合照。
還發生了一件趣事,合照時被誤認為情侶,抓拍到了兩個人的對視淺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