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語看着窗外的大雨,這場雨從周五晚上一直下到周六晚上也沒停,空氣裡透着潮濕。
“這雨下的沒完沒了的,我看明天還要下。”一邊切菜的灼灼吐槽了一聲。
景語輕嗯了一聲,然後繼續清洗着手裡的菜,今天晚上她們準備吃火鍋,現在六點,待會七點看WG的比賽。
等一切準備好後之後,客廳的茶幾上已經放滿了菜,放在中間的鍋沸騰起火鍋的香味。
灼灼已經點開了比賽,評論席的聲音響了起來,今天的評論席有小糖,她穿了一件紅色的吊帶短裙,灼灼一個勁在誇漂亮。
鍋裡的肉已經煮好,景語剛加了一點放到碗裡,一旁的手機忽然響了響,景語低頭看了一下,是雲允打來的,她按了接聽,然後雲允略微慌張的聲音響了起來。
“語語,你知道深哥家在哪裡嗎?”
景語愣了下後問道:“怎麼了?”
“今天上午我接到他電話,他聲音很沙啞,然後讓我幫他今天解說,我多問了幾句才知道他發燒了,我讓他去醫院看看,中午之後我又給他打了一次,沒通,剛才我試着又打了一次,依舊打不通,深哥以前從未這樣過,我有點擔心。”
景語輕蹙起眉,發燒,昨晚旭風送她回去之後,折回去找何淺深,他應該沒淋到雨,怎麼忽然發燒了,不過眼下也不是想這個的時候,她把地址給雲允說了。
“好等我解說完如果電話還打不通,我過去看一下……”雲允忽然停頓了一下,然後語氣遲緩了一些,“語語,其實……沒事,我去解說了。”
雲允最終還是欲言又止了,電話挂斷後,灼灼見到她臉色不對,忙問了一聲:“怎麼啦。”
景語輕抿了下唇,“雲允說何淺深發燒,聯系不上,問了我他的地址。”
灼灼一聽眨了下眼,“何淺深那麼大的人發個燒而已,估計吃了藥睡着了,雲允沒必要擔心。”
景語嗯了一聲,她也是這樣想的,何淺深那樣的一個人,隻是簡單的生病,他可以照顧好他自己。
雖然心裡是這樣想的,但她咀嚼菜的速度越來越慢,連電視上雲允和夏夏解說的聲音都距離的遙遠起來,她的腦海裡隻剩下了雲允的話。
何淺深心思細膩,從來都是面面俱到,如果看到雲允的未接電話肯定會回,至于灼灼說的睡一覺,可從中午睡到晚上,一直都沒有醒麼。
景語忽然放下筷子,清脆的聲音讓灼灼看了過去,景語沒有說話,雙手已經拿起手機按了一個電話出去……不管怎樣,哪怕隻是同事,她也可以問一下他情況。
電話一直在響,但一直沒有接通,景語看了看時間已經七點半了,然後蓦然站起身,灼灼被她這突然的動作驚了一下,然後揚了揚下巴,眼睛微睜,“你該不是要去何淺深家吧?”
景語在剛才那一瞬是産生了這個念頭,但當灼灼把她心裡的話說出來後,她再也沒有猶豫,換了衣服後拿着鑰匙出門。
雨勢很大,在刮雨器有節奏的運動下,景語加快了速度,而此刻她沒有心思克制住内心的擔憂,也不去想什麼緣由,或許一切的一切早已有了答案,隻是她不想去承認。
何淺深家,景語雖然很久沒來,但她記得清楚,反複按了幾下門鈴後,依舊沒有動靜,她又撥了幾遍電話還是未接聽,她心裡擔憂逐漸變成了焦急。
何淺深是一個人住,他家的鑰匙也隻有他……鑰匙,景語猛地看向自己拿着的車鑰匙,然後在那一串鑰匙翻了翻,最終她死死盯着一枚鑰匙,這是曾經何淺深給她的,但從來沒有用過,後來她也就忘了,沒再多想什麼,景語連忙插進去扭了幾下門開了,然後一團軟乎乎的東西沖向了她的褲腳,接着走廊的燈光,景語看清了是喃喃,許久沒見,喃喃似乎瘦了一點。
如果是往常景語可能已經抱起喃喃,但眼下有她更關注的事情,關上門後,她她打開客廳燈,然後徑直朝何淺深房間走去。
上次在他家待過幾天,何淺深的房間她去過,所以此刻她直奔那裡。
房門輕合着,在她正準備喊幾聲時,喃喃鑽了進去,它的力道稍微帶動了下門,露出來的空間大了一些,裡面沒有開燈,但借着客廳的燈,她看着床上似乎躺着了一個人。
“何淺深,何淺深……”景語在門外猶豫,但喊了幾聲也不見床上的人有任何動靜後,她眼下也不再考慮其他,推開門然後打開了房間的燈。
房間的一切映入眼簾,喃喃的爪子扒在床邊,喵喵叫着,景語走了過去,純灰色的被子下,何淺深閉眼昏睡着,臉色薄紅,額頭是一層細密的汗,似乎因為不舒服,眉頭緊皺。
景語眸光帶上了擔憂,她微微俯身用手感受了一下何淺深的額頭,有些燙,他在高燒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