喃喃跟着她喵喵叫着,景語才想起還沒有喂貓,于是給何淺深換了冰袋後,她給喃喃弄了點吃的,等回到房間後,床頭櫃的手機響了起來,景語看到來電人後,連忙按了接聽,然後輕聲出了房間。
雲允的聲音在聽筒裡響起,“深哥,你怎麼樣了?”
“是我。”
電話裡忽然沉默了一瞬,然後似笑了笑,“那就好。”
“雲允,謝謝你。”景語知道,今天雲允給她打電話不隻是想問她何淺深地址。
“沒事,既然這樣我也放心了。”
景語笑了笑,“外面好像還在下雨,你出去開車慢點。”
“嗯嗯。”
電話挂斷後,喃喃也吃飽了正趴在她腳下看她,景語蹲下身揉了揉喃喃的腦袋,聲音溫柔,“你該睡覺啦,乖,等明天和你玩,好不好。”
喃喃似是聽懂了她的話,蹭了蹭她後,慢慢挪回了窩裡。
景語又給灼灼打了一個電話,說了今晚不回去了,然後聽到了灼灼的尖叫,之後是灼灼一連串的打趣,景語沒有反駁什麼,在想清楚一切後,她的心境又恢複了開朗的境界。
等回到房間後,景語依舊是坐在床邊看着那本相冊,房間裡的大燈已經關了,留下一盞床邊的台燈,在這份暖色的光暈下,景語唇邊帶着淺笑,一遍一遍看着。
何淺深體溫在深夜升高一次後,終于下了三十八度,景語松了口氣,然後又讓何淺深喝了一杯水,喝水排汗才好的快,何淺深半睡半醒的狀态下,她說什麼都聽,和喃喃一樣乖巧,也很好拿捏,她想,隻要她願意,何淺深應該什麼都會順從她,哪怕是又扮回原來那個樣子,但她更想何淺深就做他自己,真實的他自己。
景語醒來的時候,剛過八點,她動了動肩膀,昨晚竟然趴在床邊睡着了,她擡頭看着床上的人,何淺深依舊在沉睡,她伸手摸了摸他的額頭,似乎不燙了,但還是用體溫計測了一下,三十七度八,低燒,但比起昨晚已經好太多了。
景語起身出了房間,外面天已經亮了,天氣也終于晴朗,從陽台看去,藍天白雲,太陽已經升了起來,今天是個好天氣。
景語回頭看着客廳,昨天沒怎麼看這裡,隔了四個月,何淺深家依舊是簡簡單單,整潔但空蕩,但又有些不一樣了,比如多了一面櫃子,裡面整齊地擺放着兩個人之前抓娃娃的戰利品,還有她送給他的手辦以及石膏娃娃。
她送他的東西,原來他一直都有好好保存,而那枚玉蘭花胸針,在兩個人分手之前,他每次解說必會戴着,但自從兩個人分手後,她沒見過,但昨天在他的床頭櫃裡,不僅有那個藍色笑臉吊墜,還有那枚玉蘭花胸針,靜躺在小方盒裡。
他未言說過為她做過什麼,有多麼深愛她,但這些點點滴滴,無不透露着他的感情。
……
景語正在客廳逗喃喃的時候,她聽到了輕微的門響,下一秒她擡起頭朝着聲源地方看去,在略微沉重的腳步聲下,穿的黑色長款睡衣的男人進入了她的視線,似因為不舒服,男人目光半眯着,神情淡淡。
景語站起身眉眼微彎,“感覺怎麼樣,頭還暈嗎?”
在她聲音響起時,景語看到何淺深眸光一凝,猛地朝她看來,眼眸閃過一絲驚訝。
景語淺笑了笑,“你醒來的時間剛剛好,廚房煮着的粥也差不多這個時候好,洗一洗吃飯吧。”
何淺深抿了下唇,看向她的目光複雜深邃,景語沒再說話,目光依舊含笑,靜靜等待着。
何淺深斂了下眸後終是開了口:“昨天……”
他的聲音沙啞低沉,語氣遲緩,隻說了兩個字後又陷入了沉默。
景語眼眸微動,他說的是昨天,而不是昨晚,昨天在雲允給她打完電話後,那一會她是擔憂大于其他,但後來在床邊看着他睡着的樣子時,思緒平靜,有些東西漸漸在腦海裡浮現。
他一向很會照顧人,更何況是他自己呢,一個人生活這麼久,從雲允、小糖他們口中的他,無所不能,包括曾經她的眼中,這樣看着完美的人,生病這種事情怎麼可能會讓别人知道。
雲允是他故意透露,他與雲允認識這麼久,十分了解雲允,大概率會猜到雲允會告訴她,所以對自己身體不管不顧,看着她會不會對他還有感情。
好像現在她能看清他了,可她隻覺得心一點點疼了起來,但她面上依舊是帶着笑容,目光溫和地看着他,然後接過了他的話,“昨晚,我說我一直在,你醒來也在,所以其他都不重要,快去洗漱吧。”
何淺深終是點了點頭朝衛生間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