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腳上的觸覺明顯證明了那個東西的存在。
悠此用蟲波和蟲網雙重疊加,查看着周圍殘留的信息,卻發現毫無痕迹。
比他強且不留下痕迹的話,隻有那一個人了。
悠此打開蟲網惱怒地喊道:“鎮澤!”
“三秒鐘不現身我就剔除你第一王夫的位置。”
最後一個音節尚未消散,樹幹上已跪着一道挺拔身影。
黑色軍裝包裹着精壯身軀,卻在觸及悠此目光的瞬間劇烈顫抖起來。
“主………”
“啪!”一記耳光抽得鎮澤偏過頭去,血絲順着唇角滑落。
他竟下意識用臉追着悠此收回去的掌心,像條被教訓仍渴求撫摸的狼犬。
“混蛋管不好你的觸手,那就宰了給低級蟲吃。”
悠此看着自己打過鎮澤的手,嫌惡的用衣服擦了擦。
鎮澤渾身一震,破碎的精神觸須在背後若隐若現。
他仰起那張棱角分明的臉此刻紅腫指印正緩緩浮現,反倒給冷峻面容添了分淩虐的美感
“主是議會叫我來履行王夫的職責………”
鎮澤還沒說完又是一個巴掌向他襲來。
“啪!”
“是你自己想來,還是别人逼你,我分得清!”
第二記耳光抽得鎮澤喉間溢出血腥氣。悠此突然掐住他下巴,強迫他露出脆弱的咽喉線條。
鎮澤一頭黑色短發,劍眉星目,冷峻的外表為他委屈自卑時留下了不一樣的反差。
能排進蟲族前百王夫的就沒一個醜的,更别提還是第一王夫。
悠此隻是輕微的瞄了一下鎮澤的容貌,便惡劣的說道:“真醜!”
此話一出,鎮澤瞬間眼眶通紅怯懦地低下頭。
“對不起主,沒有長成你喜歡的樣子。”鎮澤每個字都像是從胸腔裡硬擠出來的,帶着令人心碎的顫抖。
鎮澤低垂的睫毛在臉上投下一片陰影,挺拔的脊背此刻彎成了一道卑微的弧線。
悠此居高臨下的望着鎮澤:“你跟議會的人說,我要自己選王夫,系統出錯的排名可不讓人信任………”
悠此輕摩挲着他的喉結,感受他吞咽時細微的顫動。
悠此忽而低笑一聲,别一隻手指尖滑至他的臉頰,不輕不重地拍了兩下,眼底浮動着惡劣的玩味:“至于你嘛,當條讓人戲耍的狗正合适。”
他俯身湊近,呼吸若有似無地拂過他的耳畔,一字一句,如蜜裹刃。
鎮澤瞳孔驟縮,呼吸陡然急促,喉間溢出一聲低低的,近乎歡愉的嗚咽。
他仰起臉,眼底翻湧着病态的狂熱,毫不猶豫地“汪”了一聲。
那聲回應又乖又馴,尾音甚至帶着幾分甜膩的讨好。他膝行半步,近乎癡迷地仰望着,嗓音沙啞而興奮:“我……是主現在唯一的狗嗎?”
他的眼神濕漉漉的,像是渴求主人垂憐的幼犬,可深處卻燃燒着某種近乎偏執的占有欲。
悠此遮住内心的惡意,似笑非笑道:“隻要你乖乖聽話,我就能讓你一直當狗……”
悠此要撫摸着鎮澤紅腫的右臉輕拍了幾下:“如果你不乖的話,我就讓其他人殺了你,讓你永遠看不見我。”随後誘惑地說道:“那你要乖乖聽我的話喲~”
鎮澤顯然被迷魂了虔誠的說道:“好的,主。”
“那你去把科研部毀掉。”悠此捧起鎮澤的臉,自己也往下底,雙方的嘴唇就差幾毫米相近,兩人眼神對視着,呼吸交融,他能清晰地看見他眼中翻湧的瘋狂愛意。
“好嗎………”
鎮澤他恍惚地點頭,喉間發出滿足的嗚咽。
悠此卻在下一秒猛地抽身,像丢棄玩膩的玩具般急速後退。:“那快去吧限時兩個小時哦~”
鎮澤立馬站起身來,打開自己暗黑色怪異的翅膀,赤紅着雙眼殺去了。
等鎮澤徹底遠離後,悠此從口袋中抽出一條絲綢手帕,機械地擦拭着每一根手指。
好臭……
悠此盯着沾滿鎮澤氣息的手帕,眼中翻湧着純粹的厭惡本想随手丢棄,卻在松手的瞬間想到什麼似的僵住。
那些躲在暗處的變态,指不定用這來幹嘛呢。
最終他冷笑着将手帕塞回口袋,徑直的回到了屬于自己的宮殿。
…………
悠此剛踏入寝殿,便察覺到異樣。
他的床榻微微隆起,被褥淩亂地裹成一團,隐約傳來細微的喘息聲。
不好!
他眸色一沉,大步上前,猛地掀開被子。
“嗯……哥哥~”
一個粉發少年蜷縮在他的床榻上,臉頰泛着不自然的潮紅,雙腿緊緊夾着悠此的被子,布料被他蹭得皺皺巴巴。
他半眯着霧蒙蒙的粉色眼眸,唇邊溢出甜膩的輕哼,仿佛沉浸在某種旖旎的幻想裡。
悠此額角青筋一跳,冷聲喝道:“悠年,給我滾回你自己的領地。”
悠年緩緩睜開眼,眸中水光潋滟,帶着幾分委屈和不滿:“哥哥,你又趕我走……”
話音未落,悠此手中驟然凝聚出一柄藍紫色的蝶刃,毫不留情地朝悠年刺去!
“唰唰!”
刀鋒劃破床被,悠年卻輕巧地翻身躲過。
他歪着頭唇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哥哥好兇啊~不過我還是愛哥哥~”
悠年繼續說道:“而且我代替了哥哥你的榮耀哥哥不應該開心。蝴蝶類後繼有人嗎?”
悠此将手中的蝶刃消散,冷哼一聲:“不過是按照我的基因複制出來的劣質卵罷了,也配繼承蝴蝶類的榮耀?”
“哥哥,你現在是不是很想殺掉我呀?”悠年跪在床被上滿臉懵懂的問着。
………
悠此并沒有說話,隻是幽深看着被悠年弄亂的床。
“哥哥,你殺了我,你的計劃可就前功盡棄了喲~”
悠年捧着自己的臉小聲的說着:“而且我這麼可愛,哥哥肯定下不了手………”
“唰唰!”
寒光閃過,蝶刃如一道幽藍的弧光,瞬間将悠年攔腰斬斷!
鮮血噴濺,染紅了華貴的床榻,悠年的上半身滑落在地,粉色的發絲沾滿黏稠的血,可他臉上仍挂着那抹甜膩的笑,甚至眨了眨眼,無辜地望向悠此。
“許久不見,倒是越發會裝模作樣了。”悠此冷嗤一聲,指尖一甩,蝶刃上的血珠飛濺,随即化作星點消散。
悠此連一個多餘的眼神都懶得施舍,轉身邁步離開了寝殿。
待寝殿徹底安靜下來,地上的悠年才慢悠悠地支起上半身。他的傷口處肉芽蠕動,脊椎、内髒、皮膚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再生,不過幾個呼吸,便已恢複如初。
除了腰間那道他刻意留下的疤痕。
“唉……”他歎息着,指尖輕輕撫過那道猙獰的傷口,語氣甜蜜又委屈,“哥哥還是這麼暴躁~”
蟲族的生命力極其頑強,除非爆頭、碎心,否則根本殺不死。
悠年低頭看着傷疤笑了起來,眸中泛起病态的餍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