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下一秒,悠此的笑容凝固了。
他腹部的傷口突然蔓延出蛛網般的黑線,這些詭異的紋路正在瘋狂吞噬他的再生能力。
“專門為你研制的蝶殇毒素。”蕭将離的骨翼展開,鋒利的骨刃如同死神的鐮刀,“融合了137種蟲族克星,連你們王族的再生基因也能壓制。”
悠此的蝶翼突然痙攣,那些美麗的鱗粉正以驚人的速度褪色。
更可怕的是,暗鴉的身影再次消失在視野中,而蕭将離的骨刃已經鎖定了他所有的退路。
“你以為……“悠此突然露出瘋狂的笑容,雙手結出一個古老的蟲族印記,“這就夠了嗎?“
泰爾塔星球的大氣層突然劇烈震蕩,那些飄散的蝶粉全部燃燒起來,形成無數幽藍的火流星。
在這片毀滅性的火雨中,悠此的瞳孔完全變成了深邃的紫色。
“王族秘術·蝶隕!”
整個星球的磁場開始扭曲,所有金屬制品都在發出哀鳴。
蕭将離的機械骨翼突然失控,而那些隐藏在暗處的弑神級戰艦的能源核心全部過載!
暗鴉被迫現出身形,他的匕首在強磁場中劇烈震顫。
“不可能”"蕭将離難以置信地怒吼,“這是……反物質級别的能量波動!”
悠此的身影在藍焰中逐漸虛化,聲音卻清晰地傳入每個人耳中:“告訴聯邦的老家夥們……下次派點像樣的對手來。”
就在他即将消失的瞬間,一道猩紅的光束突然貫穿了他的胸口來自第三方的狙擊!
悠此錯愕地低頭,看見自己心髒位置正在結晶化……
“看來我來的正好。”戴着戰術眼鏡的沈青乏收起自己的大機械槍道。
悠此在重傷和毒素的影響下慢慢沉睡過去。
可惡!蟲族竟然出現了叛徒………
悠此早已将前因後果串聯起來,心中的憤怒讓他難以平靜,可是他終将抵擋不住身體的疲憊,沉睡了過去。
…………
悠此的意識從混沌中浮起,眼睛最先捕捉到的是刺目的冷白光。
他發現自己懸浮在某種透明培養液中,淡藍色的液體随着呼吸微微晃動。
十二條機械束帶像活物般纏繞着他的軀體,頸部的束縛器恰好卡在蝶翼根部,腕部的鐐铐内襯着抑制鱗粉的納米材料。
“唔……”
他試圖發動蝶瞬,卻發現神經鍊接被某種物質阻斷。
培養液中的鎮靜劑順着鰓狀呼吸器源源不斷地注入體内,連指尖的顫動都變得異常。
悠此隻能在心中無力的想到:卑鄙!
卻不曾想在這營養艙外有一人正在慢慢的凝望着他。
“這就是……”那人并沒有說出什麼,隻是沉默着,随後便被人請走了。
………
悠此不知道自己在這座透明的囚籠裡沉浮了多久。
時間在這裡仿佛失去了意義,隻有營養液冰冷的觸感提醒着他,他還活着。
他的蝶翅被特制的束縛帶緊緊禁锢,曾經絢麗的鱗粉早已黯淡無光。
每一次微弱的掙紮,都隻能換來更深的無力感。
他的身體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衰弱下去,甚至連呼吸都變得艱難。
直到某一天,艙内的液體突然開始退去。
“咕噜——咕噜——”
營養液被抽離的聲音在死寂的空間裡格外刺耳。
悠此的意識被強制喚醒,他模糊地感覺到自己被機械臂粗暴地拽出,随後被塞進某種運輸艙内。
黑暗。
颠簸。
不知過了多久,當他再次恢複知覺時,冰冷的空氣灌入肺部,讓他劇烈地咳嗽起來。
悠此緩緩睜開眼,發現自己正躺在一間純白的囚室裡。
牆壁、地闆、天花闆——全部都是刺目的白,白得近乎殘酷。
唯一的色彩,是右手腕上那枚嵌入血肉的黑色芯片,正閃爍着微弱的紅光。
“這是……抑制器?”
他試圖調動體内的能量,卻發現自己的力量像是被某種無形的枷鎖禁锢,連最基礎的蝶粉都無法凝聚。
房間的角落裡,有一扇小小的窗戶,窄得連他的手掌都無法伸出。
悠此背靠冰冷的牆壁,呼吸沉重而淩亂。
他的指尖深深掐入掌心,那些密密麻麻的針孔在蒼白的皮膚上格外刺目,像是某種無聲的羞辱。
“不殺我?”
他低笑一聲,聲音沙啞得像是砂紙摩擦。
“把我……當實驗品?”
聯邦的傲慢讓他幾乎發笑。
他們以為摘掉他的蝶翅,抽幹他的血液,往他的身體裡注射那些可笑的抑制劑,就能馴服一隻王族?
“哈……哈哈哈……”
笑聲起初很輕,随後越來越癫狂,在狹窄的囚室裡回蕩,像是瀕死的野獸最後的嘶吼。
“沒殺死我——”
他的瞳孔驟然收縮,複眼中倒映着腕上閃爍的芯片紅光。
“是你們最大的錯誤。”
下一秒。
“滋啦!!”
抑制器猛然爆發出刺目的電光,藍白色的電流如毒蛇般竄上他的手臂,瞬間撕裂神經!
“呃啊!”
悠此的身體劇烈痙攣,重重砸倒在地。他的指尖死死摳進金屬地闆,指甲崩裂,鮮血蜿蜒成細小的溪流。
電流停止的瞬間,他蜷縮着咳出一口血,卻仍在笑。
“就這樣?”
他擡起臉,染血的唇角勾起一抹猙獰的弧度。
“連折磨人都不會……聯邦的走狗們……可真是……廢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