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到顧雲知的威脅,白鹭不得已隻能老老實實地被顧雲知綁着回答問題。
“你們是從哪裡來的?”
“離你們這裡很遠的一個水鄉。”
白鹭老實的樣子讓顧雲知稍微放心了一些。
“為什麼遷徙過來?”
白鹭擡眸看了他一眼,沉默了幾秒鐘後才不怎麼情願的說:“有外頭的獸人來荒星了。”
已經了解了荒星是什麼處境的顧雲知不理解。
“就算有外面的獸人來荒星,也沒必要遷徙吧?我聽你的意思你的族人很多啊,外面又能流放過來少人?”
“你懂什麼!”
那白鹭呲了呲牙。
“這次來的才不是什麼流放的獸人,而是裝備齊全的私家軍。我們肉體凡胎的,怎麼去和激光拼?”
說到這,白鹭的臉上滿是怨怼。
“不知道是哪家少爺被坑到了這裡,現在有私軍一直在荒星上找人。”
他說着,露出了幸災樂禍的表情。
“要我說,那少爺沒被找到還好。看那架勢,被找到後那少爺怕是沒命出去咯!”
聽到這話,顧雲知的心裡一陣緊繃。
這個形容未免太像某個一直躲躲藏藏不願意出現在人前的獸人會出現的處境了!
顧雲知下意識地捏了一下自己的手,裝作不經意的看着面前的白鹭。
“既然是他們趕走了你們,你們不應該和他們作對麼?怎麼還幸災樂禍的?”
“我們又沒辦法讓對面的獸人吃癟。”那白鹭振振有詞:“那不隻能盼着他們快點找到那少爺,讓我們能早日回家。”
雖然很生氣,但是顧雲知知道自己不能表露出來。
他冷笑了一聲。
“很可惜,現在你們看樣子是回不了家了。闖入别人家的領地是被視作挑釁的,你們不會不知道吧?”
白鹭驚呆了,掙紮着喊着:“不是?我都已經告訴你這麼多了,你不放了我?”
顧雲知白了它一眼。
“你們不是剛剛入侵我們的領地吧?我們領地裡有很多東西都被你們帶走了,導緻我們自己都不夠吃了。你認為我們會放過你們嗎?”
那白鹭僵硬了一瞬,像是在狡辯一樣:“我們又不知道這裡有獸人。”
顧雲知才不相信。
飛禽還能不知道這裡有獸人?不過是仗着他們看得遠,能躲到快,所以才會故意來他們領地打秋風。
要是真信了這白鹭就真是單純了。
已經因為這白鹭浪費了一大段時間,顧雲知示意狼犬叼着這隻白鹭,準備打道回府。
……
顧雲知去采藥草順帶帶回來一隻白鹭獸人。
這事沒辦法藏,顧雲知也不想藏。
阿布得知了白鹭帶來的消息,也顧不上和草月一起看顧病人了。
“這件事你做的很好。”
了解了始末,阿布深吸了一口氣,從狼狗嘴裡接過了白鹭,眼底有着狠辣。
“把我們聚集地的食物搶光,就是在跟我們宣戰。”
“我會找到餘下的飛禽。讓他們不能繼續在我們領地肆虐。”
獸人在荒星的競争不比主星那麼平和。
能夠生存的地方就那麼一丁點,誰越界了都得狠狠對待。
雖然飛禽獸人也是受害者,但在入侵這件事情上,他們并不無辜。
阿布拎着白鹭,找了幾個健碩的原本集聚地的族人,再找了幾個猛獸族人,準備去抓那些現在不知道藏在哪裡的飛禽獸人。
他們商量了一下,決定順道去喊一下巨獸獸人。
鳥類能夠飛行,他們兩種獸人都是陸地動物。
對上鳥類沒有優勢。
但是巨獸一族就不一樣了,鳥類飛上天需要時間,巨獸擡爪子卻不需要那麼多時間。
顧雲知沒有繼續管接下來的事情。
他把生姜搗爛,用紗布包裹着交給了草月。
“草月阿嬷,拿這個給田苗擦擦汗。”
生病的是一個女性獸人。
他們家裡隻有她一個成年獸人能打獵、采集,所以田苗不得不跟着阿布出門。
原本,田苗家裡的事情就都壓在了田苗的身上,加上這次沒有休息好又匆匆在雨季出門,這才會發起燒。
田苗的臉因為風吹日曬而有些粗糙,頭發也不像是其他女性獸人那樣整齊,反而像是雜草一般胡亂支棱。
發梢缺失了營養,留下了好幾個分叉。
這是沒有男性獸人存在的家庭特有的女性獸人的樣子。
草月雖然手上娴熟,但面無表情的樣子卻擺明了她内心的無動于衷。
顧雲知覺得,獸人的感情真的和野獸的情感一樣。
有時候濃烈的不可思議,有時候又冷血的讓他打冷顫。
也難怪那些外面的獸人要把這些人都送到這裡,任由他們自生自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