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着疲憊的身軀,艾瑞和幾個獸人來到了給他們栖身的房子裡。
房子裡空空蕩蕩的,十幾個獸人擠在一起打地鋪,艾瑞從來沒有受過這樣的委屈。
“這日子要我怎麼過!”
不隻是艾瑞,其中一個年紀也不大的獸人看到面前的一切瞬間爆炸。
“我們不能繼續呆在這裡。”另一個獸人也呢喃道。
“那我們怎麼辦?逃嗎?以我們現在的情況能逃得掉嗎?”艾瑞沒好氣的問兩人。
那兩人沉默了一會兒。
其中一個不死心地問:“試都沒試過,你怎麼就知道不行?”
艾瑞翻了個白眼,沒有回答他。
那個和他有争議的獸人原本還想說什麼,被邊上的獸人拉住了胳膊。
想到艾瑞的背景,獸人隻能讪讪的熄火,也縮到一邊去了。
其他人看着三個人鬧騰,有幾個年長的已經蓋着自己的外套睡下了,還有幾個正冷着臉坐在邊上,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外頭突然傳來了窸窣的動靜,幾個獸人不約而同的把目光轉向了門的位置。
一個帶着眼鏡、頭發很長的瘦弱獸人出現在他們的眼前。
看着獸人排骨一樣的身材,這群軍痞的眼珠轉了幾轉,不像是憋着好事。
“這是你們今天的晚餐。”那瘦弱的獸人小聲道。
獸人說完,把手裡爛糟糟的一盆土黃色糊糊端在他們的面前。
艾瑞一看到那盆糊糊,忍不住尖叫了起來:“你們給我們吃什麼!好惡心!”
瘦弱的獸人卻一點都不意外,淡定地道:“大少爺,我們這裡是荒星,隻有這個。”
老實說看到阿布他們那土豆糊糊招呼這些人,他甚至覺得都太高看這群人了。
眼看獸人們不願意吃,那瘦弱的獸人冷笑了一聲。
他轉過身:“到時間我來收拾,不吃就餓肚子。”
幾個獸人面面相觑。
倒是坐在邊上的一個年紀稍大的獸人突然站了起來,對着瘦弱獸人的脖子就想要折上去。
哪知道這個看似瘦弱的獸人并不像是外觀所表現的那樣。
年長的獸人還沒接觸到他的衣角,就被獸人給折了一隻手臂。
動作快的讓在場的人都吓了一跳。
“你!”艾瑞等人想要沖上去,但是看着橫在路中間的那個無聲痛苦的獸人,又沒有那膽子。
轉過身,瘦弱的獸人推了推眼鏡。
“膽子很大啊?”
“我原本還想用點懷柔政策,現在我改變主意了。”
瘦弱的獸人一腳踩在那無聲哀嚎的獸人身上。
“我有話問你們。”
……
走在回家的路上,狼犬的心情說不上好壞。
他的腦子裡還回蕩着艾瑞帶着鄙夷的笑聲。
【“顧雲知?你們以為他是什麼搶手貨嗎?”】
【“那家夥是顧家小三替換的家少爺。真少爺一回來就被趕出家門了!”】
【“他和他那媽都賤的慌,還想反咬一口人家正室夫人,結果被拆穿啦。”】
【“要不是我給他了一張來荒星的車票,他現在和他那小三媽一樣,大概都屍骨無存了吧!”】
狼犬當然不會相信這些話。
他和顧雲知相處了那麼久,顧雲知世什麼樣的人他自己清楚。
但聽見别人那麼說顧雲知,狼犬心裡還是很難受。
他難以想象,在這之前顧雲知過的是什麼生活。
回到溫暖的屋子裡,一條毛巾很快的蓋在了狼犬的腦袋上。
他擡起頭,人類朝他笑的分外好看。
“去哪裡玩了?外面的雨是小了很多。但是還是容易感冒的呀。”顧雲知一邊說着一邊給狼犬擦拭着身體。
“幾天沒有洗,感覺你的毛裡又多了好多髒東西。”
顧雲知說着,抱起了狼犬。
“小牧和爸爸一起去洗白白吧!”
因為草月的貢獻,地下水系統終于被他們研究出來。
顧雲知能從水龍頭裡開出冷水,接水燒水就不用到院子裡頭去了。
他在柴火上燒了很久的熱水。一共兩桶,第一桶給了這隻出門弄得一身泥濘的小狗。
狼犬已經非常熟悉被顧雲知洗白白,站在大浴桶裡半點不害怕。
在它的配合下,顧雲知飛快的洗幹淨了狼犬,把狼犬丢到了自己的床上。
狼犬也知道洗幹淨了不能随便下地,在被窩裡拱了拱,躺下了。
顧雲知洗了個戰鬥澡,沒一會兒就爬進了被窩。
暖呼呼的人類和暖呼呼的愛寵,顧雲知心滿意足地閉上眼。
狼犬的頭湊在他的懷裡,兩隻明亮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人類。
人類睡的很安穩,沒有因為今天遇見了的獸人就輾轉反側。
狼犬小心地蹭了蹭人類的臉頰,也閉上了眼睛。
顧雲知在和往日相差無幾的時間清醒過來。
狼犬早就已經去捕獵,被窩裡雖然暖融融的,但顯然他的暖爐已經走了好一會兒了。
顧雲知賴了會兒床,心不甘情不願地爬了起來。
洗漱完畢随意的應付了一下,顧雲知才換了一身衣服出門。
大老遠地,他就看到了在田裡勞作的俘虜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