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陽城外,軒軒朝露,瑟瑟秋風,麥浪滾滾處有幾個老農在收割,楊柳蔭蔭下牧童吹笛聲遠揚,衛舒、諸葛均和幾個農戶站在山崖旁吃着糕。
“阿舒,你與兄長的親事就這麼取消了?”諸葛均問道。
“是啊,怎麼了?”衛舒撿起琢光掉落的羽毛,稍稍擦拭收入袖中,這是諸葛亮羽扇的材料。
“我想不通...”諸葛均疑惑不解,“襄陽城裡待嫁的姑娘們誰不喜歡兄長這樣聲名遠揚的大才子呢?你自诩聰明,這件事上我看是你愚鈍了。”
“兄長這樣的人,此生能夠相伴左右,便已是平生之幸,豈能奢望攜手同行呢。”衛舒來回踱着步,像是在等待着什麼,又打開陶壇,聞了聞酒香,“再說,什麼生兒育女,執掌内廷這些事,我是不做的,豈能讓你兄長平白無故地于子嗣無望?我當不起你們諸葛家的罪人。”
“我兄長不會在乎這些,”諸葛均頓了頓,“再說,那你就這樣天天男不男女不女的一輩子?”
“少廢話了,”衛舒擡起胳膊将啄光送至空中,“去吧,琢光。”
衛舒轉回頭來,向着諸葛均說道:“聊點正經的,前幾日我去參加詩會,怎麼聽說兄長'自比'管仲樂毅?我是那麼教你的嗎?你聽聽這話,多麼地不謙虛。”
那日他們兄妹三人議論古今時,諸葛亮原話是:“管仲樂毅雖白玉映沙,但我觀之,尚有可為之處,譬如.....”後面還有一堆内容,衛舒讓諸葛均宣傳一下,其重點在于後面能顯示出他才能的舉措,這未嘗不是一種出山前的政治造勢,結果他竟然是這麼說的。
“啊.....可我記不得他說的那許多。”諸葛均唯唯諾諾。
“兄長有你這樣的弟弟真是他的福氣。”衛舒沒忍住吐槽了一句。
“嘿嘿。”諸葛均笑了笑。
少時衛舒終于看到琢光飛回的矯健身影,她急忙跑到崖邊向下望去,緊随其後的人,是劉備,和身後的數十追兵。
此刻的他被琢光引至溪中,卻見斷崖峭壁,正在大驚失措之際,衛舒抛下繩索:“劉皇叔,快抓住!”
劉備急忙伸手抓住繩索,衛舒喚諸葛均:“快點快點!往上拉呀。”
諸葛均和農戶依言迅速拉起劉備,衛舒拿起身邊陶壇向崖下抛去,陶器碎裂,裡面蒸餾過的高濃度酒精灑在溪邊鵝卵石上,衛舒點燃火信扔下崖去,登時燃起一片大火,蔡瑁等人被燒的哇哇大叫,的盧驚起長嘶一聲跑的無影無蹤,衛舒拍拍手:“好!”
衛舒回過頭來,劉備已登上崖邊,衛舒笑道:“玄德公,幾年未見,别來無恙否?”
“衛公子,多謝今日救命之恩。”說罷劉備便要下拜。
“快快請起。”衛舒扶起他,徐州一别,已有十數載光陰,劉備兩鬓未見華發,面容卻平添幾分滄桑,終是風霜勞碌的軍旅歲月留下痕迹,隻是那一雙盈盈桃花眼未改澄澈。
“上次玄德公救我一命,久未報答,今日也算是償還了。”衛舒說道。
“此言差矣,上次備不過舉手之勞,且公子贈我長樂璧,此次公子救命之恩,備自當答謝。”劉備說罷深鞠一躬。
“玄德公若是這樣說,我還真有一事相求。”衛舒早就在這等着他說這話了。
“公子盡管開口。”
“我有一同窗好友的母親困在颍川,玄德公可否請帳下子龍将軍陪我同去解救?”衛舒說道,“隻需趙将軍與一千裡馬,與我出行,快馬加鞭,不消多少時日。”
“這不是什麼難事,可騎的盧....哎,哎?我的馬呢?”劉備方才想起的盧還在下面。
“額...”衛舒撓撓頭,“這馬......常有,要不皇叔你再換一匹吧。”
再說了,這馬不妨你也會妨龐統。
“可它是千裡馬呀。”劉備不勝惋惜。
“......玄德公你聽過你的的盧妨主這個說法嗎?”衛舒無奈道。
“那不是伊籍先生試探之言嗎?”劉備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