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逸,周公瑾現在江陵城内,多日未曾撤出城外,我心中甚是煩悶呐。”劉備面前一筐橘子已經快被吃完了,衛舒有時十分“嫉妒”她的主公,吃那麼多橘子,他的皮膚怎麼也不發黃?
“稍安勿躁,主公。”衛舒眼睛仍盯着面前的賬簿,手向筐内摸索,卻被填了一隻剝過的橘子在手中,也許太過沉浸眼前之事,她眼皮未擡,“多謝主公。”
“主公,魯子敬來了。”
衛舒這才擡起頭來,兩人對視一眼,劉備放下手中的橘子,命人收了桌面上的物品:“請他進來。”
衛舒呼地一聲站起身來,一溜小跑從後門出去了。
劉備見魯肅與一人并肩而行,那人個頭不高,站在氣質儒雅的魯肅旁邊,顯得格外突兀。
“皇叔,這位是大都督的新功曹,鳳雛先生龐士元。”魯肅介紹道。
劉備神色微動:“鳳雛先生果然氣質斐然,名不虛傳,子敬今日前來有什麼事嗎?。”
魯肅拱手道:“玄德公,孫劉既為盟好,何以阻我東吳兵馬入夏口?“
劉備神色平靜,卻語帶鋒芒:“竟有此事?話說回來,子敬,備正欲問——我既取江陵,為何大都督至今仍駐兵城内,不撤一卒?“
魯肅略顯驚訝:“皇叔此言差矣,大都督與我圍攻江陵數月,消耗了許多曹操的兵馬,江陵一戰并不能說全無功勞啊。”
“江陵一戰,全賴備的二位軍師調度有方,若無軍師,隻恐再借大都督一年也難取吧。”劉備反駁道。
魯肅一時語塞,也許他沒想到劉備一開始就會如此犀利,龐統搶先一步說道:“大都督圍攻江陵數月,随後率兵進城,本是按計劃行事,豈能将此事牽扯至夏口之防?此乃劉皇叔對東吳之誠耶?!”
“鳳雛先生此言又是何意?江陵城是軍師火炮攻城所取,夏口是公子劉琦所有,更不必說這本就是大漢的疆土,反倒是大都督其居心難測吧!”劉備怒聲喝道,院中甲士聽到動靜,全都緊張起來,拔刀欲進。
“哎呀,哎呀,這是怎麼回事呢?”衛舒從門口慌裡慌張地跑進來,“我剛安置流民回來,便聽到主公大怒,是誰惹怒了主公?”
“子逸,你快勸勸劉皇叔,我與士元本欲與皇叔相商夏口之事,士元言語多有得罪,還希望不要傷了和氣才好呀。”魯肅火速順坡下驢。
“士元?好久不見,自從襄陽一别,已有數載,沒想到你投在大都督帳下了呀。”衛舒打招呼。
“統也未曾想到你投在玄德公帳下啊!”龐統還是氣鼓鼓的。
“好了好了,主公與士元莫要再氣惱,我已大概聽明白了,我有一計,不知諸公願意聽否?”衛舒說道。
“先生快講。”魯肅拱手。
“江陵确實為我所取,但顧念兩家聯合抗曹的情分和大都督圍困數月的辛苦,夏口便讓與吳侯,不過,大都督從江陵城撤軍之時,我主才會修書讓地,兩家各讓半步,如何?”衛舒看看劉備,又看看龐統,兩個人都是氣未消的表情。
“唔,如此...我去與大都督商議一下。”魯肅點頭。
“哼,要不是軍師說和,我萬萬不會答應。”劉備也微微點頭。
魯肅和龐統離開,衛舒看劉備還是盛怒未消的模樣,“撲哧”一聲笑出來:“主公,人已走遠了。”
“我剛才沒什麼破綻吧。”劉備見她一笑,也笑起來。
“影帝級别的,衛舒佩服。”衛舒拱手,“這下周郎肯定以為主公與士元不和,等他們到夏口,元直那邊一番交鋒,立下大功一件,定會讓士元在東吳立足矣。”
“我寫給元直的信,需要特别寫些什麼嗎?”
“不必,元直會明白的。”衛舒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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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塑料”聯盟在一番激烈交鋒後,達成了心照不宣的某種相互的妥協,終于又恢複了友好祥和的模樣,魯肅與龐統先行一步前往江夏,周瑜留在後面壓陣,不知為何,孫尚香也留下來與周瑜同行,臨行前,這位大小姐在江陵城内好好玩了幾日。
“你說還能為什麼?”衛舒偷偷和趙雲八卦,“神女有情,不知襄王意下如何呢?”
“軍師,别說了。”趙雲一貫隻聽話,不說話,更不會說主公的八卦,此時隻是一味的讪笑,衛舒覺得無趣,這種話應該對玉弗講,可惜她與劉桐最近全心全意閉門用功。
劉備倒像是沒聽見:“吳侯之妹在江陵城内逗留,子龍,你派幾個人多加保護。”
“是,主公。”
“主公,你不去...”衛舒話還未講完,劉備打斷她:“子逸,煩請你叫桐兒過來,我有話同她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