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岐自然地扶住他的腰:“學校我已經幫你請過假了,也給陳阮發了信息,說你這一陣期末考試在學校住不回家。”
莫岐起身把食物端過來:“你剛退燒,先吃點清淡的。”
白南點點頭,伸手接過勺子,他卻高估了自己,勺子掉落磕到碗沿發出清脆的響聲。
他居然連擡起手臂的力氣都沒有,白南深感自己是個廢物,羞憤地閉上眼,自暴自棄不去看莫岐。
軟糯的雞絲白粥抵在唇邊,白南張開眼,莫岐笑着說:“有什麼不好意思的,張嘴。”
白南機械地咽下一口白粥,吃完飯他又睡了過去,這幾天身體的疲勞累積到了極限。
期末考試結束,白南在宿舍收拾東西準備回家,電話鈴聲響起,莫岐低沉磁性的聲音從話筒那邊傳來:“下樓,帶你出去玩。”
白南能感覺到他最近心情很好,連帶着他的語氣都輕揚了幾分:“去哪?”
“一個海島。”
下了樓,莫岐帶着墨鏡站在車旁,正有一搭無一搭地發着消息,白南發現他早有準備,行李箱放在後備箱,白南為難:“我什麼都沒準備,還是不去了吧。”
莫岐一身淺色休閑裝,年輕俊朗,拉着他上了副駕駛:“什麼都不用帶,現買就成。”
道路兩邊的樹木不斷倒退,白南給陳阮發了消息說學校有活動要晚幾天回去,信息發送成功,陳阮很快回複說:“好的,哥。”
收起手機,風從車窗吹進來,連帶着白南的心也輕揚起來,這是他和莫岐第一次旅行,說不期待是假的,他謹慎地把那點期待和欣喜壓下去,不敢讓自己太過沉溺。
經過幾番換乘,他們乘坐水上飛機抵擋海島,白色的浪花拍打海岸,兩邊的椰樹枝葉茂盛,海鷗拍打着翅膀飛向遠處,海島位于熱帶,常年氣候如一,他們來的時候正好是雨季。
莫岐拎着箱子走在他身側:“這個海島是徐家抵給我的,平時沒什麼人來,正好放松放松,實習累死了。”
他活動一下脖子,白南這才發現他眼底有些青黑,還開了四五個小時的車。
莫岐先去洗澡了,白南在房間幫他收拾東西,把東西放好後,卻犯了難,這棟海島别墅房間很多,但莫岐沒說他住在哪裡,隻好坐在沙發上等候莫岐的安排。
咔哒,洗手間門打開,莫岐擦着頭發走出來,下身隻圍了條浴巾,精壯的胸膛淌着水滴,白南把睡衣遞過去,莫岐毫不避諱地松開浴巾,換上睡衣,白南卻沒那麼坦然,稍稍側過身,等他換好衣服,走過去幫他吹頭發,與莫岐這個人不同,他的發絲很軟,從指尖穿梭輕軟得仿佛綢緞。
“我幫你按按頭吧。”白南說。
莫岐眯着眼睛躺在白南的腿上,白南指尖力度适中,緩解了連日來熬夜的脹痛,莫岐即将畢業,提前進入公司實習,他是大少爺,所有人對他畢恭畢敬,但星耀畢竟是個家族企業,隻要有人的地方就免不了勾心鬥角,尤其他那些叔叔伯伯,沒有一個是省油的燈,他要費心梳理關系,把可用的人摘出來,并不輕松。
海風輕柔地吹拂着,不知名的海鳥叫聲清脆,時間緩緩流逝,白南幾乎有些沉溺其中,他和莫岐之間很少有這樣心平氣和的時光,每次莫岐來找他不是易感期就是他想要了,見面超不過三分鐘就滾到了床上。
加上白蘅橫在中間,他們心平氣和的時候很少。
莫岐呼吸漸漸平緩下來,白南把他放到床上,撿起一個本子在空白頁用鉛筆勾畫,筆尖落在紙張上發出沙沙的聲音,風送來海洋的味道,明媚的午後,時光正好。
莫岐一覺睡到了晚上,他起身走出房間,見到白南在廚房裡忙來忙去,熱氣氤氲了他的眉眼,清澈明亮,他靠在拉門上,白南是他所有情人中最聽話的一個,省心,在床上又合拍,幾乎是個完美的情人,若是他能一直這麼識趣下去,在他正式訂婚之前,倒是可以一直留着他。
他的視線太灼熱,白南擡眼見到他,眼底笑意先漾開:“醒了,我下了點面,正好洗手吃飯。”
莫岐看着他微彎的眼眸,心裡仿佛被貓輕輕抓了一下,不疼,倒是很癢,莫岐黑沉的眼眸鎖住他,走過去吻了吻他的唇角:“我幫你。”
他第一次和白南呆在一起不是為了幹點什麼,白南呆在他身邊,他心裡就有種莫名的餍足感。
兩人吃完飯,去海邊散步,晚上漲潮了,白南光着腳走在海邊,饒有興緻地撿着不同的貝殼,看到飛快溜走的寄居蟹,驚奇了好一會。
莫岐噙着笑跟在他身後,不遠不近地走着,偶爾回複幾條消息。
到了晚上,兩人自然地做了,莫岐不如易感期那樣暴戾,比平時多了幾分溫柔,和緩但有力地沉了下去,白南第一次在這樣的事情上感到了快感,莫岐似乎發現了什麼新鮮有趣的事,逼着他給他更多的快感,跟誰較勁一樣。
第二天清晨,白南迷迷糊糊地醒來,昨晚折騰到後半夜,他就在莫岐的房間睡着了,莫岐在陽台通電話,他起身收拾好自己的東西離開房間。
早餐的時候,莫岐說:“陳白舟他們中午到,你跟我去接一下。”
白南心中了然,但仍不可抑制地有些失落,他太貪心,企圖獨占莫岐的時光,不與他人分享,但這不可能,做夢要有個限度,他這樣告訴自己,仿佛這樣就能驅逐那份不合時宜的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