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起慌張解釋:“裴、裴總,事情不是你看到的這樣,他喝多了,我幫他·····”
這一刻,被僥幸和急色占據上風的頭腦清醒過來,這是裴家舉行的晚宴,更甚者,這是裴少晉的接手家族的晚宴,他在這種場合上弄出點什麼,先不說屈家,裴家第一個不放過他!
裴少晉目不斜視朝白南走過去,路過徐起時側臉吐出一個字:“滾。”
徐起是個普通等級的alpha,頂級alpha釋放出的信息素對他來說太恐怖了,那是一種高位對低位全方位的碾壓,他毫無抵抗力,像一條死狗連滾帶爬出洗漱間。
“站住。”裴少晉側頭,深灰色眼珠動了動,腳步聲應聲停在門口,秘書的聲音響起:“裴總,徐起怎麼處理?”
裴少晉看向眼前的omega,從水裡撈出來一樣,面頰燒得绯紅,眉心煩躁地蹙起,眼眸半閉半阖,泛着濕潤的水光,馥郁的桂花香氣幹淨甜蜜。
纖長的睫毛上綴着水珠,春日露水清透,裴少晉指腹擦掉那抹濕意,柔軟細膩的軟肉急切地貼上來,手背被滑膩肌膚碰觸,脆弱的omega像嗅到蜜糖的小動物湊上來,迫不及待想用柔軟潔白的腹部讨好。
沉郁的怒火陡然升起,眼眸冷沉下來:“連帶徐家一塊處理了吧。”
秘書汗如出漿,雖然他是個beta,仍然被裡面強大alpha的信息素壓迫到心悸,如果不是職業操守,他可能早就落荒而逃了:“裴總,需要叫車來嗎?”
以徐起臭名昭著的名聲,裡面發生了什麼不難猜想,當務之急是把被迫陷入發情期的omega送到醫院稀釋緩解藥性。
深眸鎖住面前的omega,他聲音很淡,仿佛沒有受到甜蜜信息素影響:“叫司機把車開到側門,清場,不要驚動任何人。”
“堅持一下,馬上送你醫院。”白南這個情況,他必須通知屈柏語,站起身卻感到一股阻力,細瘦白皙的手指拽着他的衣擺不撒手。
裴少晉柔和了語聲:“聽話,我很快回來。”
白南感覺自己像一隻放在火爐裡反複烤的脆皮鴨,還是蜂蜜味的,腺體腫脹微微鼓起,裴少晉身上的信息素冷峭微苦,稍稍撫慰他的躁動,蜜色的瞳眸半張,像是蒙了一層糖霜的花蜜:“别走。”
“你現在的情況必須去醫院,我去給你舅舅打電話。”
而他作為alpha,現在要做的是遠離發情期的omega,守在外面。
感覺到那股冷香遠離,白南有些焦急,混亂中抓住長條的布狀物:“别把我留在這···”
領帶被抓在omega柔軟白皙的掌心,高大的alpha順着omega的力道往前,鼻尖幾乎撞上紅腫微粉的腺體,桂花味的蜜糖肆無忌憚地揮發着甜意,深灰色的眼眸變深變沉,冷冽的信息素與馥郁的桂花香交織在一起。
脖頸青筋浮現,裴少晉深吸一口氣,語氣沒有起伏:“我就守在外面,堅持一下,你會沒事的。”
腺體捕捉到頂級信息素,得到了短暫的撫慰,很快就想要更多。
連續被拒絕,omega有些生氣暴躁,像一隻暴躁的兔子把額頭抵在alpha寬厚的肩膀上,體内的情玉逼得他躁動不安,他撒氣一樣咬住嘴下的布料,似乎聽到alpha倒抽一口冷氣,接着被握住肩膀推開,那雙冷淡的深灰色眼眸宛如深海下湧動的暗流,危險難測。
深眸鎖住omega,聲音低沉而危險:“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
omega被推開,有些不滿委屈,熾熱的情潮逼得他快發瘋,在寬厚的肩膀上胡亂地拱蹭,生氣委屈:“難受···”
裴少晉歎氣,暗道自己何必跟一個神志不清醒的omega計較呢?
他解開袖口,襯衫挽起,打濕手帕幫omega擦去頭上的冷汗。
涼意讓白南恢複了幾絲清明:“你怎麼在這?”
裴少晉站起身:“徐起給你的飲料中下了東西,司機馬上到,我送你去醫院。”
那杯遞過來的飲料,徐起?那個故意擋路的人。
難得的情醒即将被洶湧的熱潮淹沒,白南心底湧出莫大的恐慌,發情期失控被強制标記,alpha宛如野獸的眼神,回憶閃現在腦海。
白南應激一樣顫抖起來,唇色發白,過往不堪的記憶讓他對發情期失控本能厭惡和抗拒,他不能陷入失控狀态,外面全是豪門世家的年輕一代,其中絕不缺少alpha。一旦他陷入發情期情潮,後果不堪設想。
裴少晉像是知道他在想什麼:“我們從酒店的專用通道離開,不會驚動任何人,你放心。”
萬一他出去的時候洩露信息素,甚至去往醫院的路上,他也可能陷入發情期失去理智,成為一隻隻知道求歡的野獸。
血色一點點褪去,長睫不安地顫動,反胃感從胃部傳來,瓷白的肌膚像一抔新雪,脆弱不堪,随時能夠融化。
他不斷幹嘔,胃部抽搐,卻什麼都吐不出來,蜜色瞳眸蓄滿一汪清泉,顫巍巍的,裴少晉眉心緊蹙,扶起仿佛要把肺腑吐出來的omega:“胃不舒服麼?怎麼吐得這麼厲害。”
白南抓住他仿佛抓住一根救命稻草,聲音很輕,蒲公英一樣笃定紮根:“你能、标記我嗎?”
“拜托了。”
裴少晉眉頭一動,眼睛緊緊鎖住蜜色瞳眸,聲音很淡,聽不出起伏:“你知道你在說什麼麼?”
不知道徐起下了什麼藥,藥性很烈,提前催發了發情期,白南感覺自己的理智在一點點燒成灰燼:“臨時标記我,幫我撐到醫院。”
琥珀色的瞳眸蓄滿溶溶春水,裴少晉視線落在他頸側,垂下眼眸。
白南抓住最後一絲清明,濡濕的額頭在頸窩胡亂蹭着,桂花蜜香和冷峭的冷香混合在一起,混合成一股難言的味道,契合渾然天成。
裴少晉語氣清淡,眸色很深:“你确定要這樣做?”
白南窩在他頸窩,像奶貓一樣蹭來蹭去,發現alpha遲遲不來幫他,忽然有些生氣,張嘴咬住裴少晉的脖頸,咬了之後又有些理虧,讨好地伸出舌尖舔了舔。
裴少晉呼吸猛然一沉,有些失序,小臂青筋突起,扳正白南的身體:“我最後問一次,你确定要這麼做?”
白南沒回答,一口咬上他的喉結。
裴少晉手臂鐵鉗一樣箍住柔韌的細腰,垂下眼眸:“後悔了就喊停。”
白南被情欲折騰得像一隻小獸,猛撲過去,裴少晉後背撞上隔闆,大掌護住白南的後腦,安撫地揉捏發燙的腺體。
白南跨坐在裴少晉腿上,胡亂拱動不得其法,他直起身,垂眸看向裴少晉,淺色瞳眸流淌着金黃色的蜜液,抱怨又委屈:“你動一動,我不會···”
迷蒙中聽見一聲歎息:“别亂動。”
腺體被尖銳的犬齒刺破表皮的瞬間,白南睜大雙眼,單手撐在隔闆上,指尖用力到骨節凸起,頸側的軟肉被alpha咬住,身體止不住輕顫,牙齒刺破表皮,冷峭的信息素強勢兇猛貫入,omega下意識想逃,大掌穩住纖細的腰肢,動作輕而笃定地攔住他的動作。
得到安撫的omega安靜下來,長睫遮住淺色的瞳眸,臨時标記完成,裴少晉齒尖離開淡粉色的腺體,沒有一絲多餘的接觸,克制而矜持,仿佛不會為任何人破例。
裴少晉把西服蓋在安靜下來的omega身上打橫抱起,房門打開,門口的秘書立刻低下頭,高大的alpha寬肩長腿,極具壓迫感:“清場,把車開到專用通道出口。”
“是。”
屈柏語趕來時,白南已經窩在後座睡着了,深色西服把他完全罩住,隻露出頂一小撮黑發,屈柏語稍稍放下心:“怎麼回事?”
裴少晉修長的身軀靠着車門,手裡翻轉着金屬打火機機蓋,火焰的亮光照亮他深邃的眉眼,明滅不定,屈柏語聞到他身上淡淡的煙草味,裴少晉沒有煙瘾,隻有在心緒波動時才會抽上一支。
“徐起給白南下藥,想借此攀上屈家,救活徐家。”
屈柏語神情冷沉:“狗東西!徐家早該敗了。”頓了頓,屈柏語猶豫開口:“他讓你幫他?”否則白南不可能這麼快冷靜下來。
裴少晉指骨修長,夾煙的姿勢很平常,清冷自持:“嗯,臨時的。”
臨時标記能夠安撫易感期的omega,不會造成腺體損傷,一個月就可以通過腺體自我代謝消失掉。
讓屈柏語驚訝的是,裴少晉居然答應了,他了解裴少晉的性格,出于大家族的教養,他待人冷淡不倨傲,但他的冷漠是刻在骨子裡的。
當年浪漫軟弱的長子讓裴家老爺子失望透頂,所以裴少晉打從一出生就被抱養在老爺子身邊,裴家老爺子對他給予厚望,手段嚴苛,裴少晉在那樣的環境長大本質上情感淡漠,面冷心硬。
也許是他想多了,但這樣的人不适合小南。
屈柏語沉默半晌:“給你添麻煩了。說到底這是屈家的事,可是小南還需要時間接受和适應,就當我們家欠你一個人情。”
月光清輝落在裴少晉眸底,清冷淡漠,眸光落到屈柏語身上,垂眸:“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