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公室。
樣貌俊朗的男人西裝革履，端坐在辦公椅上，骨節分明的手拿着手機，神情專注地看着上面的……監控回放畫面。
沒有小貓的畫面被倍速，直到毛茸茸出現。
有時間标注，能很清晰地看到，小貓九點五十三從屋裡慢悠悠地踱步出來，走到貓碗前愣了一會兒神，然後慢悠悠地舔了半天毛。
舔完毛，才在沈承晔早上出門前換過的水碗裡喝了幾口水，喝完水吃了兩口肉。
然後伸了個大大的懶腰，走到窗邊曬了會兒太陽。
靜止的小貓不知道在看什麼，過了一段時間突然動了，以百米沖刺的速度跑到沙發邊上，重重拍了……掃地機器人一巴掌？
然後掃地機器人就動了，旋轉着清理扇出艙，而小貓則是輕輕一跳，站在了移動的掃地機器人上面，甩着尾巴悠哉地跟着掃完了全屋的地。
沈承晔：“……”
那掃地機器人很累了。
除了每天定時清理全屋一遍，還要額外當一遍小金的坐騎。
等到掃地機器人回了艙，小貓明顯比剛才更活潑了些。
他一躍上了沙發，啪一下打開了電視機，輕車熟路地在沙發上趴下了。
很快，不知道小貓看到了什麼劇情，忽然從沙發上沖起來，對着陽台上新購置的貓抓架狠狠撓了幾下，又跑回來跳上了茶幾，在沈承晔的杯子裡喝了兩口水。
水喝完，小貓凝神盯住了杯子。
然後突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把杯子旁邊的紙巾盒一巴掌推下了茶幾。
沈承晔：？
原來如此。
怪不得他昨天回家的時候發現茶幾上的紙巾盒在地上。
就是不知道小金為什麼記恨上了紙巾盒。
推完紙巾盒的小金好像滿意了，又回到沙發上。
但是好景不長，沒過幾分鐘，小貓突然張開嘴巴叫了一聲，飛快地跑到了電視機前，用肉墊錘了一下電視機屏幕。
……監控這個角度看不到電視上演了什麼，但是想來……可能是令小貓不高興的畫面？
“铛铛铛——”
辦公室門被敲響了。
“請進。”
沈承晔說完，門外的人走進來。
“部長，這是我們改好的文件。”
兩個年輕人從門口走進來，把文件放在了沈承晔桌子上。
沈承晔放下手機，拿起文件來看了兩眼，點了點頭：“這版改得不錯，以後分析就這麼做。”
“嗯嗯，還有……”兩個年輕人對視了一眼，其中一個開口：“謝謝部長，剛才的會議上幫我們倆争取到了那個案子。那個架勢我們都不敢說話……”
“這沒什麼。”沈承晔把文件遞給面前的年輕人：“職場跟學校不一樣，在我手底下你們不用想着那些人情世故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拿出實力和業績出來就行，其他的交給我。李部說話直，剛接觸會覺得她說話很上壓力，等以後接觸多了就知道跟她聊工作其實最簡單，擺優勢拿案子，沒實力說破天也沒用。”
“好的部長，可能我們現在……還沒什麼實力吧，要不是你拖底，昨天那個案子可能就黃了。”兩個新人臉上的表情都有些尴尬。
“你們是新人，這種情況非常正常。不用光看同期簽下來幾個，更重要是有沒有學到分析、談判和判斷的思維。”
沈承晔朝他們倆笑了笑，語氣不疾不徐：“都說我們司試用期是地獄難度，三個月内要有成交指标，但這個階段成交指标不是最重要的，因為轉正後的業績指标比試用期要難得多，這個階段是學習的最好階段，如果搞不清楚我們的職位核心技能需要什麼，瞎貓撞上死耗子般的運氣也遲早有一天會耗盡。”
“明白！”
年輕人們面色一肅，點了點頭。
“給你們的批注都看完了嗎？”
“看完了！寫得很簡明扼要，我倆醍醐灌頂，就是有一些内容還沒吃透，我們打算多看幾遍。”
“行，去吧，有不明白的地方及時過來問我。”
“好的部長。”
沈承晔點了點頭，目送兩個打了雞血般的年輕人離開辦公室。
辦公室外，一個年輕人輕手輕腳關上沈部長的辦公室門。
等到離開辦公室一段距離，倆人才輕聲交談起來。
“呼——你說為什麼沈部長對我們說話态度那麼好，我還是很緊張呢？”
另一個年輕人想了想：“可能是因為……氣場？就像，我畢業導師也很溫柔，但給我看論文的時候我還是很緊張，怕對方的火眼金睛看出我其實是塊垃圾。”
“呸呸呸，沈部長給我們開的第一次會上就強調過，永遠不要自我否定！”
“對對對，我不說了。”
“诶？不過你有沒有注意到，咱們進辦公室的時候沈部長對着手機微笑來着？是也在摸魚嗎。”
“不像……摸魚會露出那種迷之微笑嗎？難道是跟對象發消息呢？”
“什麼對象？”
一位穿着深色職業裝的女士端着咖啡插入兩人的對話。
“啊，林副部長！”
“說了好幾遍了吧，叫林姐就行。”女士啜了一口咖啡，插着兜問：“剛才聊誰對象呢？咱們公司的嗎？”
“沒有沒有，我們就是随便聊聊。”另一個年輕人道。
“哎呀，沒事兒，都可以說的！然成你對象？”
“不不，我們聊沈部長呢……額，剛才進去的時候看見沈部長面帶微笑地看手機，就猜了一下。”
“哦，沈部啊。”林葵臉上的興奮淡下來：“他沒對象。”
滿心撲在工作上、出去一塊兒聚餐還會拉着你聊工作的人能有什麼對象？
“诶，是嗎？我們是看剛才沈部的神情，以為……畢竟笑得很甜的樣子。”
“嗯……”林葵又喝了一口咖啡，想了想：“上午在茶水間的時候我倒是也看見了，他沖咖啡的時候也捧着手機看，我問了一下，說是在等自己小貓睡醒。”
“噢，原來是看小貓的監控啊。”
“怪不得怪不得，沈部長養貓啊，那笑得不奇怪了。”
“看小貓嘛，露出那樣的表情實在是很正常。”
“嗯，人之常情！”
兩個新人和副部長林葵都贊同地點了點頭。
看可愛的小貓咪露出迷之微笑？
——人之常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