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朝着兩人微微點了點頭，沒有多寒暄，徑直往樓上走去，倒是他身後那人朝宋昭清與楚子恒笑着朝他們作揖行了個禮，而後跟上曾青崖，隐隐約約還能聽見他問：“青崖，方才樓下那位是誰啊？”

等看不見曾青崖的人影，宋昭清與楚子恒這才繼續往樓下走。見楚子恒方才沒出聲，宋昭清向他介紹道：“方才那位就是大理寺少卿曾青崖，曾大人。”

“啊，哦哦。”楚子恒像是才反應過來，“從前便聽說這位小曾大人年少有為、儀表堂堂，今日得見果真如此。”

“是呀，若是将來能有曾大人一半的風采，那我便知足了。”

“昭清兄何必自謙，未來的事誰說得準呢？”楚子恒在門口向宋昭清告辭，“昭清兄，那我便先走了？今日多謝款待，下次我請昭清兄喝酒。”

“好，那我便等着子恒兄了。”

兩人在街頭分别，往不同的方向去了。

宋昭清回宋府，楚子恒卻是繞了一圈後又悄悄回了上清樓。

上清樓内，方黎揚正追着曾青崖問方才那人是誰，他剛為何不讓自己同楚子恒打招呼。

被問的有些不耐，曾青崖反手用扇柄敲了敲他的頭，說道：“笨，怪不得你考了幾次都沒考上。”

方黎揚揉了揉額頭，不滿道：“我那是沒用心考好嗎？”

“我知道你是不想暴露楚子恒和你的關系，可我同他打招呼又不代表你與他相識，何必這麼謹慎。”

曾青崖推開窗戶，向外看去，正好能看到宋昭清遠去的背影，“不行，她很聰明。”

方黎揚也湊過去看，曾青崖猛地一合窗，他碰了一鼻子灰，“又不是你相好，你幹嘛不讓我看。所以她到底是誰？”

“宋昭清，都察院經曆司都事。不是相好，我是怕你認識了把人給吓跑了。”

“我有那麼招人嫌嗎？再說了，都察院的人，我等閑也見不到啊。”

曾青崖喝了口茶，正色道：“我有心招攬她。”

若說方才方黎揚對宋昭清的好奇不過随口一問，此時聽到曾青崖的話，才是對宋昭清真正起了興趣。能得曾青崖這一句話，宋昭清定是有什麼過人之處。

“哈，你說真的？”

“真的。”

楚子恒進來時，見到的就是方黎揚盯着曾青崖沉思的場景。

“曾大人，黎揚兄。”楚子恒剛彎了個腰，就被方黎揚拉着坐下，聽他問：“剛才和你一起的宋昭清是什麼來頭？你們怎麼會一起？”

楚子恒心有疑惑，但還是将他與宋昭清幾次來往都細細說了，既是說給方黎揚，也是說給曾青崖聽。末了，他補充了一句：“前段時間兄長為我尋了門親事，是宋府宋叔明的三姑娘。”

方黎揚正想着宋昭清的事，不解楚子恒怎麼突然提到這個話題，剛想調侃幾句，便聽到曾青崖問：“是宋昭清的妹妹？”

“是宋大人的堂姐。”楚子恒又将媒人說的宋三姑娘的事情簡單說與二人聽了遍。

“你哥怎麼對你的親事這麼随便。”方黎揚忿忿道。他并非對宋芷嫣不滿，隻是覺得自己兄弟配得上更好的。

“吃還堵不住你的嘴。”曾青崖瞥了他一眼，對楚子恒說：“宋家這門親事還可以，你把住了。”

楚子恒點點頭，表示明白。

方黎揚被白了一眼，自知自己說錯了話，忙轉移話題對楚子恒說曾青崖想要招攬宋昭清的事。

這下輪到楚子恒驚訝了，他偏頭看向曾青崖求證，得到肯定回複之後斟酌着詞句說道：“宋昭清雖有幾分聰明但在朝政上到底年輕了些，大人是有什麼考量嗎？”

曾青崖小口啜着茶，回想着與宋昭清相處的幾個片段，說道：“她既非池中之物，我便幫她一把又如何？”

“再者，不止是宋昭清。我要的，是宋家。”

聊過這個話題，曾青崖問楚子恒這段時間在都察院待得如何。

楚子恒說自己這段時間聽曾青崖的吩咐将有關範家的案卷都看了遍。

“盧子昂與餘景程之前的文書都沒什麼特别的，聽大人的吩咐我多關注了平定州長治縣那邊的消息，倒真讓我發現幾處不對勁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