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倒是也很能玩得起。
發滞須臾。
行,她知道了。
她這樣子,肯定是不能直接出門的,随即她便套了帽子,翹了課,又去了一趟土地廟。
民間基本春夏秋三季,都有人絡繹來拜社神,祈求土地肥沃、風調雨順、谷物興茂。她昨日來的時候就發覺,它這廟内還算幹淨,應當是有人打掃的,所以,盡管這地被外人瘋傳為不詳鬧鬼之地,但大概,還是有人會信奉它的吧?應該?
虞靈就這樣帶着密不透風的帽子,在土地廟外面等啊等,感覺都等了大半天了,等了好幾個時辰了,都沒看見有人來,把她等得都等累了,無力地坐在石頭上,感覺頭暈眼花,深覺自己此行甚是愚蠢,格外不該來。
不過别處也有更興旺的其他土地廟,所以,現在,其實是沒有人拜這位土地神的?
她正這麼想着,遠遠的,就看見有人過來了,那是位中年人,拿着瓜果和香燭,一瞧就是來祭拜的。
虞靈來了精神,立刻迎上去,摘了帽子,就跟那位稀有的信徒訴起苦來。
大緻就是,她昨日才來叩拜過社神,祈求風調雨順,今日她起床便發覺頭發沒了,全部被剪掉了。
她不能确定這事和前方廟裡的社神有關,但畢竟兩件事發生順序是相連的,所以瞧見她要來叩拜,就特地與她說一聲,免得真是因為土地神近日心情不好,也牽連到她那就糟糕了。
那中年婦女瞧着并不信。虞靈托着下巴,眯了眯眼想了想,就找來了附近幾人,朝他們訴苦。
這附近幾人也是昨日被她詢問過土地廟情況的人,都還記得她,也知道她當時是一頭長發,現在瞧見她頭發變成這副奇特的極短模樣,也是非常詫異,紛紛發起言來。更有甚者也表示,昨日恰巧瞧見她進的廟,結果今日就…
虞靈又故作痛心疾首狀,再講了講前日于廟裡遇見的詭事,又‘無意’引了引該廟在外界的各種怪異不詳傳說。那信徒見衆人言之鑿鑿,有些恍惚,滞于原地許久後,低頭瞧了瞧瓜果和香燭,長歎一聲,還是信了虞靈等人所說,再不祭拜,轉身離去了。
狸貓妖倚在門口,瞧着離開的信徒。
虞靈發覺這叫來的附近幾人也是熱愛八卦之徒,但有他們将此事傳出去,她仍覺得有些不夠。
因此又叫來了周遭其餘人,繪聲繪色講述起她遭遇的一切事情,光是未添油加醋,就足夠讓周圍這些敬畏鬼神的人開始害怕了,逐漸視該土地廟為禁地。
虞靈又再講述了一些她不知道真假的關于土地廟的鬧鬼傳說。
她講這些東西時候,是聚集衆人就在土地廟邊上講的。這相當于就在人家的地盤上砸場子。
狸貓妖隐身聽着,朝她腦袋上砸了塊石頭。
這一下砸得很重,虞靈停下來,摸了摸腦袋,皺了皺眉,回頭一瞧,并沒有人。
她疑心是風吹落廟上石子砸在了她頭上,或者,是因為她站在樹下?所以樹上果子、枝葉砸到了她?
她不是很确信。總不能是狸貓精吧?如此陰魂不散?
她方這麼想,又覺得,或許于對方而言,自己這種行為也算是陰魂不散?
……
思索一番未果,她重新換了個位置,遠離了高樹,繼續講起來。
還未講完一句,又是一塊石頭砸到她頭上。
每一下都很痛,虞靈咬牙切齒回頭一看,還是沒有人。
她不敢再講了,不甘不願帶上帽子,與衆人揮手道别,就遠離了這個破爛廟堂。
晚間。
虞靈隻覺得寒冷,耳邊時不時有恐怖咀嚼聲。
她迷迷糊糊間覺得自己是起來了,又找了兩床被子蓋,迷迷糊糊間,又覺得自己是沒起來,還是蓋着那一床薄被,冷得發抖。她就在這樣特别混沌的狀态中度過了一晚。第二日一醒,便覺頭昏眼花,渾身乏力,再一瞧,她屋内窗戶大開,身上确實隻是蓋着一層薄薄綢被。
她一捂額,滾燙,低頭又打了個噴嚏。
奇怪,也不是沒有開窗睡過,怎麼突然就風寒了?她用生鏽般滞澀的思維想着。
捂着額頭在床上坐了一會兒,她突然發覺枕頭邊上有個東西,拿起來一看,是一個咬了幾口的蘋果。
蘋果就這樣被扔在她的枕邊,給她枕旁沾了黏膩的汁水。
……
她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再往枕下摸了摸,果然又帶出了一張紙。
紙上畫着一個表情,拉着眼皮,吐着舌頭的,非常欠揍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