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許為霜挂斷電話後,煙暮雨又打來一次,阿姨同對方說明了方才的情況,煙暮雨沉默一陣,不再讓許為霜接聽電話。
隻是交代了阿姨照顧許為霜,便直接将電話挂斷。
阿姨為難地看了眼床上虛弱的許為霜,猶豫了一會隻說:“煙小姐說讓你好好休息。”
許為霜睜開眼,難受得不想回應煙暮雨,但還是對眼前的阿姨點頭表示感謝。
阿姨來這裡工作這麼久,也是從未見許為霜動過怒,雖然對方确實有些難以接近,脾氣古怪了些,但從未找過家裡傭人的麻煩。
今日這明顯與煙暮雨置氣的模樣阿姨還是第一次見到。
許為霜瞧見了阿姨臉上探究的神情,無意解釋其中的緣由,隻是又阖上眼,沉睡了過去。
……
這場病來得迅速,好得倒是挺快,趕在許為霜開工前就已痊愈。
這幾日煙暮雨沒有再與她聯系,打電話時都打到了阿姨那裡。
不過家裡哪有什麼事,無非就是問許為霜的病情如何。
阿姨隻以為兩人是鬧别扭了,每次都故意重複煙暮雨詢問許為霜身體的話語,想讓兩人别再吵架。
但許為霜從不回應。
甚至有些不明白,煙暮雨已經将許夏帶在了身邊,擺明了與之親近,對方又像極她曾經的白月光,為何還要來關心她許為霜?
難道想着家裡一個外面一個?
這種想法許為霜隻是想想,卻不認為煙暮雨是這樣的人。
不說煙暮雨對待感情的态度,光是婚内出軌的罪名,許為霜也不覺得煙暮雨會這麼糊塗。
不明白煙暮雨的情況,但許為霜自己已經想好了要與煙暮雨離婚。
煙暮雨是公衆人物,煙家也不是普通家庭,兩人離婚的事不是去民政局拿個證明便能了事。
許為霜想了想,也實在無人可問,隻好給李雲學姐打去了電話。
她詢問了李雲若是與煙暮雨離婚會有什麼影響,這主要還是因為煙暮雨的身份,畢竟許為霜如今都算不上什麼公衆人物。
兩人畢竟六年妻妻,許為霜不想因為這事讓煙暮雨名聲受損。
她與煙暮雨,應當好聚好散。
李雲聽聞兩人要離婚這事十分吃驚,随後小心翼翼地問她,“煙暮雨知道嗎?”
因為這屬于公關事件了,煙暮雨要是知道,許為霜怎麼會來問她,早就讓那位有名的大經紀人施硯去處理了。
“快知道了。”許為霜回答。
那就是還不知道。
李雲聽聞更是頭痛,“你要什麼時候跟她說?”
“演完這部戲之後。”
聽着電話裡許為霜的聲音,李雲不知該誇這小學妹還挺敬業的,還是該無語這麼大的事她怎麼能說得一點都不着急的樣子。
最後隻能無奈地提醒許為霜,這種公關問題直接問煙暮雨就行,對方養着一整個公關團隊呢。
這話李雲的意思是讓她先去找煙暮雨商量商量離婚的事,或許隻是小兩口鬧矛盾了呢。
但在許為霜耳中卻是,煙暮雨的公關足以應付兩人離婚所帶來的沖擊。
心中不由安定了幾分。
“謝謝學姐。”許為霜由衷地道謝。
“不,不用。”李雲惶恐,不知道許為霜道謝的意圖,到底聽沒聽明白她的意思,又惶恐自己提前知道了這麼大個新聞。
“你明天早點到片場……”最後隻能跟許為霜說起拍戲的事,來掩飾自己的尴尬。
許為霜應下,挂斷電話後又去咨詢了離婚的律師,等了解完一切,挂斷電話,不由得緩緩舒了口氣。
四周變得安靜,她眼眸掃過周圍,看着屋内的東西。
煙暮雨不經常回來這裡,但六年之久,兩人也有不少相處的時間。
這裡的一切,許為霜都如此熟悉,每一處也都留有她與煙暮雨的痕迹。
她渴望煙暮雨,當年相遇時,煙暮雨的出現讓她的生命得到了延續。撫平了那時她惶恐不安,一心求死的痛苦。
如今煙暮雨不再需要她,她要從對方的庇護下走出去,許為霜又突然感到彷徨。
可六年時間,許為霜也成長了不少,脫離煙暮雨,也再也不像離開“那人”時讓她撕心裂肺。
隻是這棟别墅,此時太過寒冷,卧室的窗戶沒關嚴,一股股冷風灌到許為霜臉上,她轉身按了窗子的智能控制按鈕,将寒風隔絕在外。
不過她依舊沒能感受到溫暖,寒風被一扇薄薄的窗阻擋住,室内已經湧入的冷空氣卻無法頃刻散去。
但許為霜早已習慣如此,人是具有自我保護意識的動物,冷了便知道去尋找熱源,走在寒冷之中,終有一天會自己生起火焰。
許為霜抱緊了自己冰冷的身體,知曉她也該學會自己生起的火焰的方法。
……
接下來的日子過得平淡,許為霜搬進了劇組的酒店,煙暮雨也不再打來電話,隻有從最近新認識的單可可那裡,許為霜才知曉一些關于煙暮雨的近況。
大多是商業活動,以及帶着許夏出現在公衆的視野。
别說煙暮雨的朋友,連媒體網友都在扒煙暮雨把許夏多次帶在身邊的意圖。
甚至有狗仔直接怼臉問煙暮雨,“請問您這樣随時帶着許夏小姐出席,您的妻子不會介意嗎?”
這話還沖上了熱搜,被媒體添油加醋的描述後,不少人指責煙暮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