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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赝不留餘力地一腳一腳踐踏着阿爾忒彌斯的頭顱。

神的頭顱就是夠硬。

他狂笑着，發洩着，仿佛腳下的阿爾忒彌斯就是他最大的仇人林堰，他将他施與的所有痛苦一一回贈。

阿爾忒彌斯痛極，她憎恨又厭惡地瞪着林赝，猩紅的嘴唇不斷蠕動，施以咒罵，林赝充耳不聞，踩上她的四肢，踩上她的身軀，幾乎把她踩進深邃的地底。

可她沒死。

她哈哈狂笑，譏諷輕蔑地睇視林赝：“人類，人類！我可是神女，你想殺我，你做夢，你做夢！！哈哈哈哈~~~”

恍惚間，林赝看到林堰在鄙夷地嘲笑：蚍蜉也妄想撼樹？一隻蝼蟻，林赝，你于我不過是我随手可以捏死的一隻螞蟻，你想找我報仇，你配嗎？你能嗎？我真可憐你，一個容器，一個傀儡，居然生出自己是人的錯覺。

你以為你真是什麼天命之子嗎？那是我施舍你的，我的好徒兒。

隻有讓你到了高處，到了頂峰，為師再把你踢下去，你才會給為師最美味最豐碩的回饋。

怎麼？憤怒？我慈悲地讓你有父有母有親眷屬地活了二十年，我教你術法，教你修行，教你識字做人，你該感激我才是，你怎能如此——

大逆不道，以下犯上，妄圖要為師的性命？

别掙紮了林赝，你殺不了我的，區區蝼蟻，怎能撼動真神。

神，不死不滅。

“……不死不滅，我，阿爾忒彌斯，宙斯之女，狩獵女神，我受天地自然眷顧，我是天命所授，我不可能……”

“不可能被我一個人類殺死？”林赝接了一句。

阿爾忒彌斯頂着蒼老的面容，鮮血模糊了她的臉，她的神情，卻掩不住那雙傲慢冷漠的眼睛。

林赝緩緩挑起唇角：“可惜……”

可惜什麼？阿爾忒彌斯心髒無端緊了一下。

下一秒，劇烈的仿佛被太陽直接照射的，幾近融化般的痛苦從四肢傳來，阿爾忒彌斯顧不上神明的尊嚴，痛苦凄厲大叫起來。

“……我一個人類，偏偏擁有弑神的利器。”

他說什麼？他在說什麼？什麼弑神，不可能，不可——

不，不——

啊！！！！！！！！

……

“诶，我怎麼了，我手上怎麼全是墨點？”賽百科來回翻着手掌，完全想不起來之前經曆了什麼，他記得他明明在跟那些衛兵奮勇拼殺。

難道這是他英勇殺敵的勳章？

沒錯了，肯定是。

“嘶，我腮幫子怎麼這麼酸，呸呸，怎麼嘴裡鹹鹹的。”向陽揉着酸脹的腮幫，嘗到嘴裡的鹹腥，立即吐起口水。

謝重光：……

皎皎看看賽百科，又看了眼向陽，有意告知實情，被謝重光一個眼神制止。

不記得才好，看他們之前那狀态，肯定沒什麼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