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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覺得，我是個拖累嗎？”向陽狠狠擦了把眼睛，瞪着他。

他沒有哭，隻是眼睛有點癢。

林赝見不得他眼睛紅，那會讓他想到他的弟弟臨别前看他的最後一眼，他摸向向陽的頭，被向陽負氣躲開。

他無奈：“我隻是不想讓你跟着我涉險。”

“你不是一直想活着回去嗎？繼續跟着我，太危險。”

林赝不擔心自己的生死，地級也就那樣，殺不死他，他有信心去找林堰報仇，但向陽，賽百科，謝重光……還有幾十個跟着他的人，他們的生死他不能不顧。

更何況，向陽自始至終的心願就是活着回到他的位面，他不能再繼續帶着他冒險，隻要在他身邊，他的性命永遠得不到保障。

黃級玄級他還有餘力，但地級……不得不承認，在他未能晉入圓滿之前，他确實奈何不了他們。

地級的手段更多更複雜，就連系統都比之前碰到過的智能狡猾太多，即便他能吞噬運化系統的能量，系統也有能力在他吞掉它之前斷開鍊接逃生。

而他的不死在地級面前還是有點慢了，甚至他們的複活藥水起效時間跟他同步，他們殺不死他，他同樣殺不了他們。

這種情況下，他連顧及己身都有些許乏力，何況去關照其他人。

向陽險些被邵弘文的虛化殺死已經成了他的一個心結，他不敢想要是他沒趕上，他會如何痛悔。

可痛苦懊悔能換回人命嗎？

“可就算不跟着你，我也同樣要遭遇這些危險。”

“林赝，你是怕了嗎？”

林赝沒敢看他，沒敢承認他的害怕，對比向陽孩童的小身闆，他是那樣高大偉岸，可隻有他自己知道，滿心隻有仇恨的他有多脆弱。

他再也經不起失去。

“林赝，褚青舟說得對，你就是個懦夫。”向陽許久才失望地說出這麼一句。

“如果你真的想讓我走，我可以走，但這一走，我們怕是再也見不到了，南閻浮提那麼大，神眷者那麼多，說不定哪天我就被害死在某個角落。”

“在我死之前，你抱我一下吧，再叫我一聲老大，也不枉我們相識一場。”

“小陽……”

“叫我老大。”

林赝歎息着閉上眼，滿臉疲憊無奈：“你明知道我是為了你的安危……”

“南閻浮提，哪裡算得上真正的安全。”

“林赝，我在南閻浮提活過了四個淨業季，你想象不到我到底經曆了多少，我是想活着回去，我也拼了命地去實現這個夢想，但我跟賽百科一樣，跟其他在南閻浮提掙紮着艱難存活的外來者一樣，早就做好了客死異鄉的準備。”

“而我們之所以還在掙紮，是因為你。”

那個救世者的預言，如同一根美味的胡蘿蔔在吊着他們身在異世的每一個外來者，曙光已至，黎明在即，他們終能劃破黑夜，迎來光明。

林赝苦笑：“可你明知道，我隻是一個赝品。”

“加百列殺不了你不是嗎？烏列爾選擇了你不是嗎？誰說赝品就不能成為正品？”

“你不是一直想要殺了林堰報仇嗎？”

林赝險些掉進向陽這一口氣質問的語言陷阱裡，哭笑不得：“你對我倒是有信心。”

“我不是對你有信心，我是跟烏列爾一樣相信你才是真正的救世者。”向陽眼睛一錯不錯地注視着林赝，“我相信你會殺了林堰以償夙願，相信你會終結現在的一切，帶我們回家。”

“林赝，讓我留在你身邊見證吧，如果你還是擔心，你幫我升到六級，或者是聖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