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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赝顯然是被激怒，拎着金剛杵就跟弗朗易德正面杠上。

他們打得結結實實，偏偏弗朗易德的天使神體能免疫魔法異能，比邵弘文的虛化還要惡心。

但元素免疫有個缺點就是無法做到物理免疫，林赝又是個不要命的，金剛杵跟波塞冬的權杖左右交替着上的同時還不忘用幂次方，碩大的拳影層層疊疊，眨眼間疊加數萬次，威力之磅礴即便是天使都不得不暫避鋒芒。

弗朗易德也足夠滑溜，他能通過光影變換進行位置更換，算是個特殊的位移技能，覺醒烏列爾審判天使之魂的他又能觸發精神系異能，揪着林赝的靈魂審判懲處，要不是林赝肉身足夠強大，還真遭不住他的連番審判。

主要是林赝受不了别人來回查看他的記憶。

過去的種種仿佛勾勒成他的一筆筆恥辱，他光是回憶就痛恨不已，那些弱小的時刻，那些無知的時刻，那些認賊作父的愚蠢，那些無能為力隻能看着他至親至愛死在面前的蝕骨之痛……

他太恨了。

恨自己恨林堰恨這個不公的世界。

他滿心怨憤。

但更可恨的是被翻出那些美好幸福的回憶，他娘給他梳頭的時候，他爹背他上山的時候，他弟弟妹妹圍着他追趕，圈養的雞鴨在栅欄邊啄食……

盡管來到南閻浮提時他同樣心懷仇怨，但酷似他弟弟的向陽救了他，口惡心善，賽百科一路上的插诨打科，信任無間，謝重光的仗義親厚，烏列爾的傾囊相助，清徵道長、褚青舟的不離不棄……

善與惡，愛與恨，哭與笑，七情六欲都要被扒出來審判對錯，林赝懷疑是弗朗易德腦子有病。

可笑的是，艾沙莫德還要橫插一腳說要治愈他的靈魂創傷，溫和的靈魂之手以巨劍模樣直挺挺沒入他被抽出的靈魂脊背，以療愈之名實施迫害，強行剔除七情六欲，林赝忍不住笑了。

氣笑的。

他不知道他們究竟是哪來的底氣，真當他拿地級束手無策嗎？

“朱雀鐘——”

一口上百丈高的火紅巨鐘猛地出現在林赝身上，巨大無比的烈焰朱雀張開羽翼高亢啼叫，嘯聲之尖銳，刺得衆人頭暈眼花，它所附身的巨鐘也是霸道，硬生生擠出了那柄對比起來略顯幼小的聖焰長劍。

火紅的焰舌舔上去，兇悍的威勢吓得長劍落荒而逃，咻的鑽回自己主人體内，艾沙莫德頓時向後退了好幾步，驚愕地看着林赝。

“聖獸朱雀，它不是應該被封印在——”艾沙莫德偏頭看向弗朗易德，扯出一個難看的弧度：“我的老朋友，你确定他是神眷者？我可從來沒有聽說過神眷者的系統能有權限釋放聖獸。”

古聖獸跟神明不同，雖然都被當做消耗品，但兩者用途不一樣，一個被總系統利用贈予神眷者使用，一個卻隻能被封印在各處秘境由職業者看管抽取壓榨能量反哺秘境，兩個體系截然不同。

弗朗易德也被林赝身上的朱雀震驚到，據他所知，神降的确不曾出現過覺醒聖獸能量的神眷者，兩者不同體系，哪怕林堰系統再特殊也不可能不顧魔王制定的規則從秘境裡抽調能量。

難道他真是個外來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