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

西克萊的心情特别好，好到在早餐桌上，他吃了一大份火腿煎蛋和一個餐包，還非常好胃口地喝下了一大碗濃湯。

“你怎麼還高興上了。”加蘭德問，“你不是一點東方魔法的天賦都沒有嗎？”

“是的。”西克萊說。他整個人看上去像是大病初愈般虛弱，但精神極好，“我完全沒有東方魔法的天賦，所以烏藏金不送我去中國的魔法學校，所以他會提前兩年就帶我來英國……他是為我好的。”

玄理隻打通了他一半經脈，現在他走路都覺得半邊身體漏風。他堂弟囑咐他這些天千萬多穿點别着涼，他現在身體虛弱，靈脈大開，易遭寒氣入體。是以，他在十月天裡穿着雙層加厚的毛衣，就連校服外袍都換成了冬季的。然而事實上這事并不需要玄理囑咐，他穿這麼厚都在草藥課的溫室裡被凍得打哆嗦，沒開靈脈的半邊身體大汗淋漓，開了靈脈的那半邊冷得像冰。加蘭德目瞪口呆地看着他的右手整個被凍成了青色，邊替他捂着手邊小聲嘟囔：“這也太可怕了……是魔杖不好用嗎？你幹嘛非要把那什麼靈脈打開？”

玄理一直和他一起上課，這實在是件幸運的事。他的手時不時就放在西克萊的後背上，源源不斷的靈力從他後心處灌進去。雖然冷，但剛被剖開仿佛還在滲血的靈脈被溫養得很舒服。西克萊昏昏沉沉地遭了一個多星期的罪，每天連睡覺都隻能側躺。終于有一天，他早上從床上坐起來，感覺自己右半邊身體沒那麼難過了。

“我想，我得趕緊練習用右手寫字！”他難得這麼興奮，“然後就可以讓玄理替我把左半邊經脈打通了！”

“然後再這麼痛苦上一個星期？”溫斯頓做了個吃驚的表情，“老實說，我一開始聽說東方魔法也有點想嘗試，但是看到你的經曆之後……還是算了吧，魔杖它不香嗎？”

西克萊搖了搖頭，說不出話來。他是真的很激動，他一想到打通經脈就能像玄理他們一樣修行就抑制不住地興奮。他終于有了個能去努力的方向，而烏藏金也并不是不在意他……這就足夠了，這已經夠好的了。

不過，打通另一半經脈這件事還是沒能被提上日程。玄理袖子一揮給了他一排藥瓶子，勒令他一日三次服藥鞏固靈脈，之後再去想淬煉靈根的事。不得不說，在吃了幾天丹藥後，西克萊明顯感覺自己的右手較之前變得十分有力。他和加蘭德掰手腕，右手現在好歹能僵持上一會兒，左手根本就是一敗塗地。

而在新的一周裡，他們也迎來了很多人都期盼已久的飛行課。

“我一點都不期待這個。”在溫斯特結束他兒時騎着掃帚飛過麻瓜煙囪的故事講述後，拉爾夫偷偷和他們說，“我可害怕把我的胳膊摔斷。”

加蘭德也十分同意：“你想想，完全沒有保護措施，可能要飛到幾十英尺的高空——巫師難道會比正常人皮厚嗎？一時不察摔到地上難道不是和跳樓一個下場？”

西克萊總覺得玄理把人扔上天似乎都比飛天掃帚要靠譜一些，但他沒好意思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