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禦劍飛行……真的不會把自己弄傷嗎?”
“學生用劍是不準開刃的。”玄理說,“我的劍一開始也沒開刃,是要去英國才開的刃。”
“話說西可也該有把劍了吧?”墨尊撓了撓後腦勺,很小心地沒碰到自己的丸子頭,“既然已經引氣入體,那就去找鑄劍師傅弄一把好劍吧?”
“煉氣五層才能自由禦劍,現在鑄劍也沒什麼用。”玄理說,“西可算是剛踏入仙途,還沒進入煉氣一層,連乾坤袋都用不了,帶着劍很不方便。”
“進入煉氣一層沒什麼難的吧?剛入學的小朋友都能很快做到。”墨尊說,“煉氣五層也很快的啦,别擔心~高中生基本都能踩着劍上下課了,西可要不了幾年就能在霍格沃茨踩着劍飛來飛去——唰唰!怎麼想都很酷!”
“這麼說的話,反而是小朋友們需要爬山嗎?”詹姆問。
“身強體壯的底子都是小時候練出來的嘛。别擔心,入道之後身體會逐漸變得強壯起來,爬山是一種能讓你更好地控制靈力的方式。一開始的确挺辛苦的,但凡事都有個過程,隻要平心靜氣地找對方法,很快就可以變輕松的。”
加蘭德對此産生了興趣:“靈力讓爬山變輕松的原理是什麼?可以用魔力代替嗎?”
“诶?這個問題我還真的沒想過,不過我可以告訴你用靈力的話應該怎麼做……”
前面三個人聊得熱火朝天。西克萊和玄理走在後面,前者微微攥着拳頭。
西克萊記得小時候,家裡的櫃子裡就放着兩把劍,但烏藏金從來沒去動過,他自然也就把那當成了什麼用來擺着看的收藏品。後來,去了英國,那兩把劍就不知被烏藏金放到什麼地方去了,西克萊再也沒見過。
現在想來,那大概是烏藏金和他爸爸烏藏玉的劍吧。烏藏金再也沒用過劍,還總是酗酒,西克萊想不明白他為什麼要這樣糟蹋自己。他也想要一把劍,或許就能讓烏藏金和他多說幾句話呢?
還是那句話……并不是他在奢求着什麼不存在的東西,烏藏金從來都不是一開始就對他冷淡的。
他比較笨,小時候的記憶大多模糊了,但他記得烏藏金會耐心地給他講故事、教他認字,哪怕……哪怕他從一開始就知道他沒有靈根,他會為他考慮未來,會為他考慮一切。他想不起來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烏藏金突然不再和他親近了。
問題到底出在哪裡呢?
而他現在的情況,墨尊不知道,玄理是很清楚的。他堂弟一直是個實事求是的人,不會因為偏袒就說些安慰他的假話——西克萊還在霍格沃茨的時候就在跟着玄理修煉,直到現在,他都沒能突破煉氣一層。
他伸出手,一點潮意在指尖彙聚,形成了不太起眼的透明水珠。說實話,他感覺自己的汗出得都要比靈力凝聚而成的水多了。而玄理輕輕地托住了他的手腕。
“不要去想别的。”玄理說,“你每次心裡都太亂了。”
風靈力順着他的經脈,裹挾着那些滞澀的水靈力在掌心逸出。西克萊有些驚訝地看着自己手心地浮着的那小小一團水,一時呼吸微亂,水球跌碎在他手裡,變成了簌簌下落的水珠。
“看,雖然你修行速度慢了點,但你的靈力已經可以達到剛才的水平了。”玄理放下了手,“不要想太多,想想水是怎麼流的,想想水滴的聲音……想象水彙聚起來的樣子,從自然中來,以你的身體為媒介,流過你的經脈,最後彙聚在手中,由你馭使,從你召喚,你即是水,從萬物中來……”
西克萊跟着他的話語閉上了眼睛,努力讓那些滞澀的靈力被推動……這有點艱難,他憋得臉都有點麻了。最後他忽然感覺到了濕意,驚喜地睜開眼,卻發現手上是一點紅。
——他流鼻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