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三

“你不要胡說，你這個大頭——”

“看來我來的不是時候。”一個柔和的聲音響了起來，“詹姆，加隆，我還是第一次見到你們的好朋友呢。”

詹姆瞬間從椅子上跳起：“泰迪！你什麼時候來的？”

“我來了有一會兒了，甚至剛和幫忙搬東西的裡斯打了聲招呼。”面前的人有着一頭張揚的淺藍色頭發，看上去像是什麼漫畫人物，“喔，等等，似乎不是第一次見面……”

“當然不是第一次見了。”加蘭德說，“我去年打算帶西可去和你認識一下的，結果你的室友告訴我你在忙關于傲羅培訓的事情。”

“是的，我有整整半年都不在學校，直到聖誕節才趕回來，但也隻是和裡斯匆匆打了個招呼。”那人拖過一張椅子準備坐下，“好不容易忙完想來找你們玩，結果聽說你們全都跑去中國度假了。”

西克萊本來還在想這個人到底是誰，結果他忽然蹲到了自己面前，露出了一個笑容。他的頭發逐漸變成了淺棕色，閃爍的藍眼睛在變深，直到變成灰褐色，這讓他看上去完全沒有之前那麼顯眼了，但近距離看上去還是有種儒雅的英俊。西克萊總覺得自己在哪裡見過這個人——

“你是我們學院的學生主席！”他突然想起來了，“我在開學分院的時候見過你！”

“你真的注意到我了啊！”對方立刻喜笑顔開起來，“你好，西可，我是泰迪·盧平，經常來我教父家裡吃晚餐。”

西克萊和他握手，看着泰迪起身然後倒在了椅子上：“我得說傲羅培訓可真要命，你們以後有這方面職業規劃的話可要好好考慮一下。”

“我應該不會當傲羅。”加蘭德說，“裡斯肯定也不會。”

“這确實。”玄理說，“我得回國工作呢，西可也一樣。”

“喔，我有聽說過，你是要被推舉成下一任校長的小孩子之一，對不對？”泰迪感興趣地問，“雖然搞不懂為什麼你們那裡的校長是世襲制，但不一樣的風俗還是挺有意思的。你們去度假有拍照片嗎？”

“我拍了好多！”詹姆拍着胸脯道，“等到飯後我們可以一起看照片！”

“比起那個，”玄理說，“你的頭發是什麼咒語嗎？”

“是一門天生的技術。”泰迪說。他湊到玄理面前為他演示，高挺的鼻子慢慢變形成了鳥喙，“噢，我得說你看上去更像亞洲人一點，你無論哪裡都很完美，你的爸爸媽媽該有多漂亮啊。”

西克萊想起玄藏刃和阿格萊亞的相貌，不得不承認泰迪是對的。玄藏刃在本就容貌出衆的仙人血脈裡都帥得很顯眼，阿格萊亞更是他目前見過的最漂亮的歐洲女性，這兩個人的後代長殘的可能性本來就很低，玄理還完全挑着這兩個人最好看的地方長。他現在才十二歲，已經是會在路上吸引許多人回頭的程度了。

“西可比較不一樣。”泰迪轉向了西克萊的方向。鳥喙從正面看極其滑稽，西克萊真搞不懂玄理是怎麼忍住沒笑出聲的，“西可完全就是英國小孩的樣子，遺傳學真神奇啊。”

“但其實西可才是黑頭發黑眼睛。”詹姆指出，“中國人都是這樣的。”

“我是說面部的結構，隻能說西可除了發色與瞳色之外，遺傳到英國人的部分更多。”泰迪摸着下巴，臉上的五官在不斷變化，“我想試試看能不能變得更像裡斯一些……唔，我得說要想專門把自己捏成這樣都很難控制呢。”

“你可以試着捏捏我們長大後的樣子啊！”

“好主意！我來試試……”泰迪閉上眼睛，凝神了一會兒。很快，他的頭發變成了淺金色，皮膚也變得偏粉了，面部的骨骼在幾次試探後停留在了一個較寬的尺寸。然後他睜開眼，那是一雙水汪汪的藍眼睛。

“抗議！”詹姆舉手，“小加隆十年後根本不可能有這麼瘦！”

“我覺得還挺帥的。”加蘭德說，“閉上你的嘴，巨頭。”

“你們兩個還是挺容易變的。”泰迪說。他的五官在飛快地變形，頭發顔色也在加深，很快就變成了一個拉長加瘦版的詹姆，“有教父在，我都不用細想就能知道詹姆以後會長成什麼樣。”

“這倒是，我一直和老爸長得很像。”詹姆說，“快快快，我要看長大後的裡斯和西可！”

“稍等，我還要觀察一下呢。”泰迪盯着西克萊的臉看了許久，五官扭曲了幾次，終于變形成功，“我不知道你家裡人的長相，所以可能不會那麼準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