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夠黏人的。

許乘月呆呆地擡起頭，似乎聽懂了，于是放開了手。

失去了桎梏，伏陽正想跑路，卻見許乘月嘴一癟，眼淚就無聲掉落下來。

“許乘月你裝的吧。”伏陽徹底服氣了，脫掉鞋襪跨進去。

幸好浴池夠大能容納兩個人。

他惡狠狠揪着許乘月的臉蛋，“你就是想折磨我。”

或許是這一下揪疼了，反倒讓這個人清醒了一瞬間。

下一秒，水波顫動，伏陽就被許乘月壓在了身下，兩具身體互相糾纏，緊緊的貼在一起。

許乘月雙眸眯起，眼前一片模糊，擡手掐住伏陽的脖子，聲音如同氣若遊絲般道：“你是誰？”

伏陽心頭一驚，許乘月發現他不是上官搖光了？

脖頸上的手與其說是掐，更像是撫摸，軟綿綿的毫無力氣。

“我叫伏……”

下一秒，身上這撐着上半身的人倒在了他的胸口。

“許乘月？死了沒？”

而那隻骨節分明修長瑩白的手，從伏陽脖子上移開，鑽進他的領口，讓伏陽知道這個人沒死，甚至難耐的想要在他身上磨蹭。

“艹了，夜枭給你吃的什麼藥？藥效這麼強，泡冷水都沒用。”

耳邊的聲音模糊不清，理智與欲望在無限搏鬥。

許乘月一會兒想要撐起身站起來，一會兒又忍不住的将伏陽緊緊抱住。

冰火兩重天之間，最後難受的地趴在他的胸口，眼淚大滴大滴掉落。

“對不起……”

許乘月現在似乎已經忘記了自己為什麼會這樣，但僅存的理智讓他覺得自己現在很丢臉。

“你快走……”許乘月捂住臉，伸手推他。

伏陽歎了口氣，一個翻身兩人位置對換，原本冰冷的水溫都被兩人這一折騰搞得溫熱，伏陽将手伸向身下，不斷下移。

“明明是我對不起你好吧。”

“對不起我罵了你，對不起我總是抱着惡意揣測你。”

伏陽慢慢将手移到對方的腰間，哪裡仿佛還殘存着被他撞到的青紫紅腫的痕迹。

“對不起，害你受傷。”

“對不起，我就不該幫别人搬什麼破箱子，應該早一點趕到。”

伏陽幾乎将這一輩子的對不起都說完了，他家庭美滿，學業有成，一生順遂，幾乎沒遇到什麼挫折，更何況說和誰道歉。

“上官……”許乘月被陌生的感覺沖擊，手指有些害怕地的緊緊拽着他的衣角。

伏陽頓了一下。

“叫我的名字。”

他輕聲說了兩個字。

“……伏、陽？”許乘月似乎已經徹底信任他，眸中不再有害怕與慌亂，甚至時時刻刻都想要黏着眼前這人，他呼吸急促間小聲地叫着這個名字——

“伏陽……你抱抱我好不好……”

早知道不說了……

伏陽被這聲音喊的頭皮發麻，手上動作更快，想趕緊結束，以最快的速度沖出這個地方。

十分鐘過後，許乘月終于老實了，甚至在水中沉沉的睡了過去。

隻餘伏陽一人水中淩亂，呆滞的望向自己的右手。

可惡的許乘月。

他咬着牙給人擦幹淨，換好衣服，打開暖氣，一氣呵成扔到床上。

又打開衣櫃給自己換了一套，衣櫃裡的服飾不少。

因為離研究所比較近，所以他住在這裡的時間還挺多的。

沒想到離夜枭那傻逼家也挺近的。

伏陽深吸一口氣，拉開房間門。

和他預想的差不多，此時謝晚晚面無表情，如同機器人一般目光呆滞地坐在大廳裡的沙發上。

“你打王醫生的電話，讓他過來。”伏陽冷靜吩咐道。

王醫生是伏家的家庭醫生，除了伏家的人，别人不可能知道。

謝晚晚麻木的開口：“可現在很晚了……王醫生睡了……”

“加錢，給他十倍。”伏陽擰眉，臉上滿是“還用我教你嗎”的不耐煩表情。

謝晚晚打開手機，撥完電話，看向伏陽。

“你5歲的時候掉進湖裡，我單手将你拎起來甩幹，你才保住了一條命。10歲的時候還尿床，被姑姑發現，說是自己流的口水。15歲考試作弊，我幫你去開家長會，被你的數學老師痛斥100分的數學試卷而你隻考了6分全班倒數第一。同年迷上追星，夜枭粉圈内的超級氪金大佬，為了買周邊花了将近百萬，最後兜裡沒錢找我接濟，明白了？”

伏陽倚在窗邊淡定道。

謝晚晚呆滞地點頭，“明白了。”

“表哥，你是猝死之後奪舍了别人的身體，還是綁定了心願系統幫原身完成任務，又或者說你現在是鬼附到了上官搖光的身上。”

伏陽：…………

他知道現在小姑娘接受能力好，但也不用這麼好。

腦洞開的夠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