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出了島,到達h市邊界。
巧的是來接他們的是趙安清。
導演組的工作人員不在島上,都在h市裡工作,也算方便好接應。
“上官老師!許老師!恭喜獲得第2天的勝利!”
趙安清帶着兩人進入已經安排好的五星級酒店。
“你們今晚就可以住這裡,沒有跟拍,放心享受勝利時光,但手機還是不能還給你們的,想吃什麼東西叫客房服務。”
伏陽冷酷地點點頭,表示了解。
許乘月看了眼氣壓極低的伏陽,問能不能送一盒酸奶上來。
“沒問題,但不能帶回島上。”趙安清發了個消息,很快有工作人員擡了一箱酸奶上來,許乘月選了草莓味兒地塞進伏陽手裡,期待地看着他。
沒想到伏陽将手裡的東西放到一邊,走到落地窗前,看着窗外,依舊沒有說話。
傍晚的海洋波光粼粼,沙灘上,細軟的沙子被夕陽染成了暖暖的橙紅色。
看遠處的椰樹,看天空中的海鷗,就是不看許乘月。
趙安清瞧着兩人的相處模式,大概了解是鬧了矛盾,于是道:“許老師先去頂樓,有個後采需要你去一下。”
這個時候伏陽倒是敏銳側身:“我不用?”
趙安清看着手表說道:“上官老師應該是下一個,你先休息會兒。”
許乘月視線在兩人之間流轉了一會兒,依舊沒有得到伏陽的回應,于是慢慢轉身離開。
看到許乘月走後,趙安清蹲到伏陽旁邊問道:“上官老師,可以問你一個私人的問題嗎?”
伏陽此時倒在酒店的搖椅上,臉上蓋着一本雜志,懶洋洋道:“說。”
“你是不是喜歡許老師?”
突然,臉上的雜志掉落在地。
伏陽像是被戳破了心事一般,反應很大,“你胡說什麼!”
趙安清被吓了一跳,搓着手指道:“節目裡你們兩個關系很親密,cp不是很火嘛,所以問一下,哈哈。”
伏陽将雜志撿起來扔到一旁的桌子上,沒什麼滋味兒的地說道:“工作,懂?”
趙安清:“……”
望着明明都已經走的沒影了,眼前這人還偷瞄着黏着不放的目光,趙安清不知道該說什麼。
“那我可以追你嗎?”他深吸了口氣,不管怎麼樣,他也得到了滿意的答案,于是暗戳戳撬牆角道。
趙安清真的覺得上官搖光這勁兒勁兒的感覺很像伏陽。
他從來不會委屈自己,得不到白月光找個替身也是可以的。
加油,趙小葵!
“?”
伏陽嘴角抽搐,“你上班終于瘋了嗎?”
趙安清:“……有點?”
伏陽被無語到了,所以更加刻薄說:“荷爾蒙無處安放,不如滾去荒島當個野人安靜兩天。”
趙安清:被罵爽了。
伏陽:深井冰。
将趙安清趕走後,伏陽起身站在落地窗邊出神。
能不能也将許乘月從他的大腦裡趕出去呢?
答案顯而易見。
許乘月……隻是一個長得有幾分姿色的,平平無奇,滿身黑料的偶像而已,卻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牽動他所有的情緒。
他……喜歡許乘月嗎?
伏陽滿臉迷茫。
或許是又見到了趙安清,連帶着他那時在車上的話也重新鑽進腦海,怎麼叫喜歡來着。
——“喜歡,其實表現都差不多吧。看見他時會格外在意,靠近他時會臉紅心跳,他隻是輕描淡寫的掠過我一眼我都能開心一整天,想要他的視線永遠在我身上,想要為他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看到他開心我也開心,看到他笑我也會笑。”
不,應該說是……
他早就喜歡上許乘月了嗎。
-
許乘月剛推開門,就聞到了濃重的煙味兒。
五星級酒店的豪華總統套房,每一處細節都透着雅緻。
室内彌漫着淡淡的檀香茶香卻與煙味交織在一起,讓人不禁微微皺眉。
不遠處的人男人穿着一件休閑舒适的襯衫,衣角微微敞開,領口處繡着一隻栩栩如生的白鶴,仿佛随時要振翅高飛,卻又戴着一副禁欲氣質的細框眼鏡,透着幾分書卷氣,手指修長,正拿着茶壺,緩緩地往茶杯中注入熱水,茶香袅袅升起。
聽到開門聲,他微微擡眸,目光透過鏡片落在許乘月身上,嘴角勾起一抹溫和的笑。
“阿月,好久不見。”
許乘月擡眸望向那個看着儒雅的中年男人,并不意外在這裡見到他。
“趙導。”
“真是一雙清澈的眸子。”
許乘月站在原地沒動,于是趙乾纡尊降貴走到他身邊,平視着他的眼睛,眸中閃過一絲滿意。
“上一次見你,也是這麼漂亮。”
趙乾擡手掀開自己左側額前的頭發,“瞧瞧,你給我留下的印記,叫我如何不想念。”
方正的額頭上嵌着一塊猙獰的傷疤,許乘月看了一眼便知是他幹的。
鏽迹斑斑的鋼管頭部被腐蝕一部分,變成了銳利的武器,狠狠紮向惡人的額頭。
許乘月并不後悔當時的沖動,也從來不怕趙乾的報複。
“日日夜夜我望着鏡子裡的傷痕都會想念你。”
“想報仇,不用這麼複雜。”許乘月視線掃了一圈将桌子上的茶杯敲碎,遞給趙乾,意思不言而喻。
“你的新發色很好看,但我覺得黑色很适合你。”趙乾将碎片接過,輕挨着許乘月的臉頰比劃了一下,“什麼意思?也給你這張臉上增添這麼一塊醜陋的疤痕嗎,好像是挺劃算。”
許乘月擰緊眉頭,忍了忍沒動,任憑臉上那如蛇般危險的冰涼的觸感劃過。
趙乾手一松,碎片滑落在地上,瞬間四分五裂,懸空中的手撫過銀白色的發絲,但這一次立刻被許乘月偏頭躲過。
“放心,我舍不得,我們之間是不能這麼一筆勾銷的。”
趙乾拿出手機點了點,播放了一條通話錄音。
“許乘月?我是有這麼個兒子,他翅膀硬了,光鮮亮麗的明星,老子生病的時候找他要錢,一毛都不給,我是可以追究他的撫養費的吧,不贍養父母可以定罪嗎?可以是吧?好,老子要起訴他,草了,和他媽一樣賠錢貨……”
錄音的聲音許乘月很熟悉,許青山,他的生父。
父母離婚後,他被判給了父親,可這個不争氣的在二婚後患上了賭瘾,家産敗光,家暴他和袁阿姨,甚至流産,後來袁阿姨将他迷暈狠狠打斷了他一隻手,剁爛了他的生殖器官,跑了,再也沒有回來。
後來他聽說,她出了國,過得很好。
“你想用這個威脅我?”
“不夠嗎。”
“你可以煽動輿論,但法律會站我這一邊。”
青年脊背筆直,清潤的聲音落下,身上自内而外散發的正義凜然的氣質,讓人不敢直視。
許乘月離開時保留了當時的家暴傷痕證明,可以起訴許青山家暴在先,但他不想重新把袁阿姨牽扯進來,所以不到萬不得已他其實也不想再和許青山有任何接觸。
他擡眸和趙乾對峙,一雙眼睛如寒星般明亮,整個人渾身上下大寫四個字——“正道的光”。
趙乾被這光芒照耀的有些刺眼,微眯起眼睛,沒想到他早有準備,于是更加滿意地說道:“阿月,你比阿枭聰明多了。”
“不過……聽說spark馬上要開演唱會了,一年前你拖累了他們一次,一年後又要拖累他們一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