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得知顔瑜一聲不吭搬來這座城市,身邊還有一位“好心”學長貼心接送照顧之後,顧沉白心中的火氣一直不停翻湧,激得他連續幾天都睡不踏實,直到剛才王卓套出“實情”後,心才将将定了幾分。
但他此刻盯着站在他面前如犯錯的小朋友一樣垂低頭顱的顔瑜,那股邪火卻詭異的死灰複燃。
每次都這樣,隻要犯了錯,認錯态度就好得不行,但下次依然敢!
他站在玄關處,打量着客廳内的擺設,果然是顔瑜的風格,到處都是軟綿綿的,當看到正對着他的沙發櫃上擺着他的相片,氣得冷哼出腔:
“怎麼?把我照片洗得這麼大擺在那兒,不知道底細的還以為我挂了,你自己守寡呢。”
顔瑜被顧沉白一身秋後算賬的氣息壓得都不敢擡頭,本來正忐忑呢,結果一聽到耳邊傳來的熟悉嘲諷腔調,内心那點心上人追過來的歡喜心情瞬間沒了。
他看到顧沉白泰然自若的關上門,正動作優雅的脫掉鞋子外套仿佛回到了自己家,憋了憋還是沒憋住,小小聲道:“我就是想你這幾個月需要而已,過陣子我适應了,就不擺了。”
顧沉白解開西裝紐扣的手停住了,動作緩慢的擡頭盯着犯倔的家夥,一字一句道:“你給我把話說清楚,你想怎麼适應?”
顔瑜抿着嘴又把頭低了下去,小表情簡直委屈得不行,:“我得适應你跟你未婚妻雙宿雙飛而我凄涼後半生的生活。”
顧沉白手上的青筋凸起,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許久後又緩緩的吐出,顧氏獨子的體面和風度徹底消失不見,連聲音都低沉得不行:“你以後少給我看那些沒有營養的電視劇,還未婚妻?你去變性了?我怎麼不知道?”
這日子真是沒法過了,虧他來之前還打算以後對這家夥溫柔點,真是一見到這人,血壓就蹭蹭高。
偏偏顔瑜還據理力争,口中振振有詞:“你爸說要你去相親,還把花名冊拿給我看。”
顧沉白終于把外面的西裝脫掉,冷哼道:“然後你看完,就一聲不吭的跑了?連一句話都不留,自己腦補一出拆散苦命鴛鴦的豪門狗血劇,就非得天寒地凍的折騰我這一趟兒?”
顔瑜上前接過外套,穿着居家拖鞋哒哒哒的跑去玄關處的衣架上挂好,又從鞋櫃裡拿出一雙嶄新的拖鞋放在了地上,顧沉白瞅着那拖鞋上沒扯下來的标簽,終于緩了緩神色。
顔瑜還是不遠不近的站着,嘴硬道:“我也沒讓你來。”
顧沉白看着不知死活的家夥,怒膽橫生,穿好拖鞋壓根沒坐下,大步走過去把人撈在懷裡,惡狠狠的吻了下去。
許久,顔瑜或許是被抱得疼了又或許是被親得沒氣了,揚着小脖子後退躲閃,顧沉白這麼久沒親到人想得厲害,哪肯善罷甘休,把人箍在胸前不放。
最後兩個人氣喘籲籲分開時,顔瑜反而是不舍的那個,貓一樣兒親昵的蹭着大冰山的脖頸,賴賴唧唧的纏了過來。
顧沉白看着露出本性的家夥,決定煞風景的事後算賬,就算他倆異地戀的時候也沒分開這麼久,顔瑜真是越大膽子越肥,竟然敢跑。
他出差回家看到顔瑜搬走的時候,第一反應是家養的笨兔子竟然學會咬人了,真是出息得讓人欣慰。
顧沉白擡手把粘人的家夥抱到身前,兩個人半躺靠在沙發上,他一翻身壓了上來,居高臨下的看着不聽話的小對象。
顔瑜的汗毛後知後覺立了起來,他連忙擡手推拒,想往其他地方挪挪,避開這可怕的審視和壓迫感。
但男人強健的體魄在那擺着呢,他根本推不動,隻能含糊不清的求饒:“我明天還要上班呢。”
顧沉白嗤笑:“還上班?你那個公司都已經被我收了,明天你就跟我回京城,你們公司的全部都要搬過去。”
顔瑜一聽就精神了,他試圖坐起來,但以失敗告終,就如同他每次想據理力争微微抗衡顧沉白卻總是被克制的宿命一樣,他急忙道:“你不能這樣,我們是航運公司,搬到内陸遠離港口還能有什麼業務?”
“你靠着我,還能缺業務?”顧沉白的眉頭緊皺,這是瞧不起誰?
“可我不想靠你,你别管,我就要留在這裡安心搞事業,反正你遲早要結婚的,我失了人不能再失去錢了。”
顧沉白簡直快被顔瑜這扭成麻花的腦袋瓜子氣到崩潰。
“感情你以為我大老遠過來是為了過來跟你當面一刀兩斷?”他今晚又暗示顔瑜守寡,變性之類的話,這家夥是不是一點都聽不明白?
他怎麼會栽在這麼個笨蛋手裡。
“不然還能是什麼?”顔瑜反問道。
顧沉白在他面前一向霸道得厲害,自己不吭聲的跑走肯定會讓男人暫時接受不了,可那又能怎麼樣呢?顔瑜想到名冊裡那些長相漂亮氣質出衆的聯姻對象,内心又開始抽抽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