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另一端的顔瑜一手拿着電話,一手把選好的東西加到購物車,停在原地想努力聽清電話裡心上人的聲音,可周圍實在很嘈雜,店内的音樂聲放得有些大。
他一時沒有聽清顧沉白說的話,茫然重複道:“學長,我剛才沒有聽清楚,能重複一遍嗎?”
顧沉白聞言,迅速察覺到剛才的語氣不對,緩了緩情緒,問道:“你在外面買東西嗎?昨天買的衣服開始配送了,多久能回家?”
“一會結賬了就能回去,我在西街角的果聯商超,不遠的。”
顧沉白的眉頭不自覺的松了松,輕聲道:“那就行,到家給我發微信。”他想到昨晚喝的那被甜滋滋的果茶,料想顔瑜是獨自出門采購了。
顔瑜點頭點到一半才反應過來顧沉白看不到,連忙回道:“好的,學長,一會兒就回去,學長再見。”
顧沉白剛想挂了電話,話筒那邊傳來一個音色清昂的男聲,說話的人語氣興奮又親昵,:“魚兒,你快過來看看這個顔色怎麼樣?我喜歡這款……”
說話的是顔瑜的另一位室友何光彩。
他們大一的時候是四人的寝室,何光彩提前回來搬完東西後就去隔壁市的小姨家玩了。
上次顔瑜過敏他回不來,隻有方睿和丁嶼甯趕過去,這給何光彩急得夠嗆,這不一回來就趕緊過來看望一下寝室的老幺。
何光彩的性格是寝室裡最張揚活潑的,很善于發表自己的意見,陪着顔瑜出門逛街也不忘各種輸出。
以前顔瑜大一剛到寝室住宿的時候,特害怕何光彩跳脫的性格,後來熟悉習慣後,反而在學校時經常與他結伴而行。
此刻兩個人就肩并肩的站在貨架前選購豆漿機,購物推車裡放了好幾樣的小型家電,顔瑜是想自己開火,最起碼早餐想親手做給顧沉白吃。
顔瑜見何光彩挑的紅色,連忙搖頭拒絕:“這和家裡的裝修色調不搭,要那個奶白色的吧。”
顧沉白喜歡用白色的物件,他現在不光作息想随着心上人的腳步走,連喜好取向也不自覺随了過去。
何光彩隻是習慣性的表達幾句,被拒絕了也特别習慣,本身他就是不說話會憋死的那種愛聊天的性格,他看了眼顔瑜選的那台,直接上手搬到購物車裡,贊同道:“你長得好看就全聽你的。”
同學一整年,顔瑜十分了解何光彩口花花的性格,這哥們這樣還算是收斂沒太人來瘋,于是他随意應和道:“你有沒有什麼想吃的零食?一塊買回去。”
上次丁嶼甯和方睿被他大半夜的折騰到醫院,顔瑜十分過意不去,今天正好何光彩過來看他,順便多買點吃的喝的讓他帶回去給那兩位好室友分一分。
何光彩一開腔就十分矯揉造作,語氣還特别的扭捏:“魚兒,你對人家可真好。”
顔瑜不想搭理這個一米八五的大戲精,握住推車把手的另一邊就改了方向,直奔收銀台而去。
何光彩一副被恩公抛棄了模樣,在身後邊叨叨邊邊追,兩個人拖拖拉拉的,最後到底在堅果區又挑了一些瓜子核桃等零食。
顔瑜與何光彩兩個人把采購的東西全運到家裡後,時間接近11點,他盤算着時間應該快來送餐了,于是問道:
“你中午是回去吃,還是在我這兒吃?”在他這兒吃就讓私房菜老闆送飯的時候,多加一份飯菜。
何光彩看着鞋櫃裡的情侶拖鞋再看看自己腳上的酒店專用的一次性拖鞋,難得違背本能,果斷背叛劉大廚,決定留下打探“奸情”,哼哼唧唧道:“我如果留下,會不會不方便?”
顔瑜奇怪的撇他一眼,無奈道:“這有什麼不方便的,反正就我一個人。”
“哦~一個人啊。”
顔瑜被這看熱鬧的語氣弄的耳根發紅,掩耳盜鈴的解釋道:“你别聽他們兩個胡說,隻是鄰居,他和我哥哥熟,把我當弟弟。”
何光彩聳聳肩撇撇嘴,顧沉白大學四年一直像一朵高不可攀的雪嶺之花,可沒聽說過對哪位學弟學妹和顔悅色過。
那天丁嶼甯跟方睿可跟他八卦過,白神送顔瑜去醫院可是全程抱着的,後來更是把顔瑜相處一年多的室友給攆回學校,自己留在急診觀察室看顧一整宿。
他可不像方睿與丁嶼甯那兩個粗心眼的家夥看不出什麼貓膩。
據他的分析,要不是傳言有誤,白神表面冰山私下裡是個萬裡挑一的老好人,要不就是高冷的白神對顔瑜過于另眼相待了。
所以他一定要留下來,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
顔瑜是他們寝室的老幺,人斯文,性子慢熱,平時除了對學業感興趣,也就對顧沉白的事會豎着耳朵多探聽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