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也吓了一跳,回頭一看:“我沒……”
“好了,知道你沒。”符越笑了一下,然後看他的電腦屏幕,“帶粉絲上分呢,赢了幾把?”
蔚也一頓,然後用一種很不明顯的顯擺語氣假裝不經意地開了口:“兩把,兩把都赢了。”
“這麼厲害?”符越挑眉,他一隻手扶在蔚也椅子的背靠上,食指不輕不重地敲擊着軟綿綿的海綿,“也帶我一個呗?”
“……啊?”蔚也頓了一下,他正過頭去看自己的車隊,本來想說車隊滿了,誰知道剛好有兩個人說有事要下了,“來得早不如來得巧,隊長你上号吧,我邀你。”
符越輕笑出聲,轉頭回了自己的位置。
去二來一,還差一個,直播間裡有人看熱鬧不嫌事大:【這算什麼?有本事你帶個帶不動的比如我,不然這絕對是劇本!】
蔚也有點好笑,他不覺得自己會帶不動誰,一邊随機抽人一邊輕狂放話:“好啊,那就希望抽到一個我帶不動的。”
正說話間,蔚也抽到了一個名為“甜心奶兔醬”的隊友,那人卻沒有直接上号,而是在直播間裡打字:[不然Also換個人吧,我可能會有點菜。]
蔚也不以為意:“沒事的,你上号吧。”
決京上野兩個位置的玩家十分稀缺,抽到的三個粉絲都不玩,符越又是職業打野,于是這把很自然地把打野留給了他,蔚也上單,剛才抽到的那位奶兔醬中路。
雖然蔚也五個位置都會玩,但他的上路并不出彩,因此拿了容錯率高一點的次木。符越在他後面,緊随其後選了酉吞。
“你怎麼酉吞打野?”蔚也有點奇怪,尤其他看到符越選好式神後才把一個靈咒換成降伏,很明顯之前不是用這個式神打野的,“這個走上路比較多吧?”
“隻是用得少,又不是不能打。”符越像是心情很好,咬字又輕又慢,“鬼黑不太好打,一會兒我多去幫你,你自己小心點。”
鬼黑是對面剛選出來的上單,本名黑鬼使,操作簡單數值爆炸,次木跟他比起來簡直原始人,對線期很難占到優勢。
蔚也覺得哪裡不對,但還沒等他琢磨出來是哪裡不對遊戲就開始了,隻好胡亂點了點頭,算是應和符越的話。
【“鬼黑不太好打”,我真的會笑死,鬼紅打狗天大就打得過了嗎?】
【我緊羅那打閻羅就好打了嗎?】
【甚至我方輔助還是螢早!】
【我有一點其他的聯想,可惜Further沒開播沒法驗證,哎,基佬啊,哎。】
【酉吞、次木、鬼紅……大三角都湊一起了,真的不是故意的嗎?】
【摯友是不能成為老婆的,前面的忘了,中間的忘了,後面的忘了,反正摯友跟隊友是一樣的,不然你倆先上個床吧?】
【……你們這群人的腦補能力是真的強,剛好是羁絆式神而已,這年頭人家正常當個隊友是犯法了是吧?】
進局内界面,彈幕畫風越來越歪,蔚也一邊分析對面的靈咒一邊匆匆掃過那些他看不懂的話,決定等有時間了一定要去網上多補一點決京的黑話。
然後——
“快,快來填滿我這顆嗜戰的心吧!”
剛進遊戲,次木不同以往格外激昂的語音把蔚也吓了一跳,他在晴明井裡愣了兩秒,符越則一邊操縱着酉吞往野區走一邊問他:“怎麼了?”
“沒事。”蔚也迅速找回狀态,他順路去上野區想幫符越先打一點血,“就是好久沒玩這個,次木是換局内語音了嗎?”
“沒有,你說的應該是語音彩蛋。”符越聲音裡藏着抑制不住的笑意,“我這裡也有。”
【Further笑了是吧?他剛才絕對笑了是吧?】
【我天Further笑得好蘇,媽媽我要墜入愛河了!】
【語音彩蛋有什麼好開心的?酉吞跟次木出場率又不低,天天摯友摯友的,我耳朵都要起繭子了。】
【對啊,語音彩蛋有什麼好開心的,腐耳聽人基罷了。】
【我真服了你們這些人了,就不能好好看打遊戲嗎,天天看到兩個男的就磕煩不煩啊?】
蔚也沒有進了遊戲還要看彈幕的習慣,他對衆人的讨論一無所知,隻是覺得今天次木的語音格外不一樣,但既然符越已經給了語音彩蛋的解釋,他又不了解酉吞跟次木的背景故事,也不好再問下去。
但他很快就知道所謂的“語音彩蛋”是怎麼一回事了。
五十秒,符越清完上野區的野來幫他抓,蔚也才隻是往前走了點想要勾引對面上單,經過酉吞所在的草叢的時候,次木突然爆出高昂的喊聲:“呵呵呵哈哈,這高昂的戰意,不愧是我最愛的酉吞童子!”
“……”蔚也大概猜出來了這也是剛才符越嘴裡的“語音彩蛋”,而且很尴尬的是,明明這些話不是他說出來的,他還是有種很微妙并且感同身受的無地自容。
直播間裡的網友看出他的不自在,哈哈笑作一團,蔚也強自鎮定,他當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繼續去勾引,然而剛才還浪到飛起的鬼黑卻突然猥瑣起來,直接回了塔下。
“不然你還是去幫一下鬼紅吧。”在幾次勾引都沒成功的情況下,蔚也不想再浪費符越的時間,“上路應該打不起來。”
“好。”符越離開上路,打了個達摩之後幫鬼紅抓了一波,然後成功讓鬼紅死在對面塔下。
[對不起啊。]鬼紅操作跟意識不怎麼樣,打字認錯的速度飛快,[不小心按到瞬步了。]
“……”雖然剛才那波操作他确實看不懂,但是水友局嘛,符越還是很寬容的,吃了一波鬼紅吃不到的兵線後去抓下路。
符越第二次去幫蔚也抓人,同樣的草叢,同樣的位置,同樣的次木經過酉吞身邊喊下了全然不同的激昂的話:“你終于肯和我一戰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