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的皇子也便罷了,最不受寵的四皇子,當時住在何處來着?總歸不是名下宮殿。
如今嚴堰住進極樂殿,也算是合乎常理的。他總不能繼續在之前那個破地方。
隻是......
阮進玉瞥了身前的人一眼,眼底有些晦暗模辯的情緒。自己住在極樂殿的偏殿。這.....
隻一下他也便想開了,自己是帝師。如今皇帝身邊無多少可用的人,又想重用帝師,倒也情有可原。
他說服了自己。
一整日,終于回到了寝宮。他快要虛脫,也不知是不是累的。
前啟在這裡等自己大人等了很久了,現下大人終于回來,他立刻迎上了前,“大人怎的此刻才回來。”
前啟出聲,一回來就癱在椅子上的阮進玉忽然雙眼一睜,“前啟,你現在去,弄清楚幾位皇子都被如何處置了。”
前啟不敢質疑,便轉身出去辦了。
這事在宮中也不是什麼密事,甚至算得上人盡皆知的事情,隻不過表面都知道的是先前的太子和二皇子,其餘幾位皇子的後續就沒傳那麼開了。
前啟很快就打聽完回來複命。
“大人,太子被封為賢王,二皇子是如今的武安王。”前啟說:“小五殿下年齡太小,也同樣沒給封地但有王封。”
說到這裡,就隻剩下最後一位皇子沒說。
“七皇子,”前啟頓了一下,繼續開口,“七皇子被封釋王,雖然封了王,如今卻是仍舊同其生母住在清霜宮。”
清霜宮,實則要論,也論的上是個冷宮。
七皇子生母低賤,很早之前就被貶入冷宮。但,先帝在世時,七皇子不由生母養育,甚至二者面都見不上幾次,反倒先帝很寵愛這個小兒子。
現在住進清霜宮,不知是釋王自己的想法?還是皇帝的意思。
..
今夜阮進玉大早就躺下歇了,或許是病一場身體未全然恢複,出殿一趟雖在外什麼都沒幹,回來也讓他覺得累急了。
第二日一早,很早很早,外面的天才剛蒙上一層朦胧的淺亮。他是被驚醒的。
醒來之時冷汗挂了半身,現下他自己也分不清剛剛是不是在夢中,隻覺得此刻渾身千斤重,像是有人在夢中将他揍了一頓。這痛還随着醒來帶到了現世。
他蹙着眉,不想麻煩,又躺了回去。
迷糊了一會,便又睡了過去。
再次醒來之時,阮進玉認為自己醒來了,因為他記得自己睜開了眼睛,隻是不知怎麼又滅了。直到,有人在晃他的身。
他終于能睜開眼睛了,是趙公公。
此刻外面天算是亮了,那麼也就到了該上朝的時刻,阮進玉腦中一片混沌,唯一清明的是,他好像,,,又病了。
想起身卻是起不來,好歹能聽見。
趙公公說:“大人好好休息,太醫來瞧過了。今日朝會,奴才去替大人告假。”
“有勞,公公。”
阮進玉又有些咳嗽,更重要的是,他疼,哪哪都疼,真活像是被人揍了。
再次喝過藥後,他又想睡覺,但已然睡很久了,緩上一緩,還是拗不過自己的身體,再次躺下合上眼。
剛合上眼不到片刻,外頭就有了聲音。
待他反應過來之時,嚴堰已經進了屋子。
此次沒打算裝睡,嚴堰走到床邊一把按住打算起身的阮進玉。皇帝神色看着陰陰的,大抵不知何事惹他不悅吧。
免去禮節,阮進玉嘴上也不忘說上倆句,“臣有心無力啊。”
“你宮中的人如此廢物?”
嚴堰開口的第一句話是這個。
前一刻阮進玉還沒聽懂是何意思,緩了緩,才算明了。大抵指的是不到一日,他又病倒床榻的事吧。
可這也怨不得别人。
阮進玉無奈,自己攬下他的話,“怪不得旁人,臣這身子,就是如此的。”
他此刻說起話來都有些虛浮,聲音弱的不行,但吐的話語又不是這般。
皇帝氣沖沖的跑來,又氣沖沖的離去。留下全然沒搞懂局勢的阮進玉躺在床上,看着天。
嚴堰離去,趙公公往他塌前一跪,說是請罪。字裡行間透了點對阮進玉的感謝?可是因為剛才他替宮中衆人在皇帝那裡開脫?
他隻覺得有些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