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骨子淡然的勁,好似長久習慣的一般。
“大人。”
前啟将藥端來。
服過藥他便又躺上了床,前啟沒再打擾在外面候着去了。
想睡但是睡不着,明明什麼事兒都沒幹他現下卻覺得好累,身心俱疲的累。有些莫名其妙。
前啟再次從外面進來,這時已然過去好一段時間了,阮進玉雖是閉目的,仍是到此也未睡着。
前啟走到床前喊人,“大人,比武會快要開始了,不然我們不去了。我去找沈都督告假。”
阮進玉睜開眼,緩了好一會,此刻雖然胃還有些隐隐作痛,卻是沒那麼猛烈的不可收拾地步,他淡然的從床上起來,前啟都看不出半分異樣。
便是能正常比武會。
這比武大會設在圍獵場之後,很是尋常的活動,要是按照以往,這赢了皇帝許一獎賞。今日這可不同于以往,若是赢了,可不僅僅隻是有個賞賜那麼簡單。
大家都心知肚明此番皇家的圍獵會的目的在于何處。
宮中禁軍缺人,宮中武将缺人。
比武大會比的就是武藝和武力,出彩的若是能得皇帝入眼,直接升個官職也是沒什麼問題的。
此次不一般,往來都是采取二進一制,一路角逐到最後那位勝者。
今年遂了嚴堰的意思,不搞那麼複雜,參賽之人全部上那擂台,仍舊是被打下擂台者出局,最後留在擂台上的人即為勝者。
此番之人也有些多,其中不免幾位最得現場人看好的,昨日圍獵會魁首右相之子周天述自是一位,還有今日也上場了慣來以武力居位的沈長郎沈都督。
這一堆魁梧挺拔高大健壯的男子裡,有一格格不入的存在。
在那角落上,剛從邊上上了場的,是一位女子。
這女子穿着幹淨利落,束腰束腿,手持着一炳長槍。
他們對此人并不陌生,是當朝樞密院樞密使之女缇雅雅,此女從小習武,隻是資質不高,但勤于練習不放松,不過因着那資質實在不高往來并不出彩。
卻是沒想到今日這比武大會她也要湊着上來參與一腳,一堆男子中唯一一位女子,還是比武打架。打又不好打,先撇開男女之别不說,其父乃是樞密院樞密使,尋常人哪能輕易得罪。
真是讓衆人好一番汗顔。
可人都已經上場了,除去這擂台,皇帝親自坐鎮這比武大會,在場的又有哪一位是好惹的,所以他們就算不滿,連說也不敢在此刻說上一言。
缇雅雅一身紅,頭發也全部利落的高高束起,那炳長槍泛着銀光,她雙眼堅定,半分不移,也絲毫不在乎邊上這一群人流露出的異樣眼光。握着長槍的手更加決絕。
“雅雅小妹年紀小,卻是個小武癡。若是打的不怎麼樣,陛下可不要見怪。”
冬禧長公主坐在邊上,輕輕搖了搖手中的羽扇,姿态透着些沒那麼拘束的肆意。
今日這帷帳台不同昨日,以皇帝為主的好幾位都在這一方高台帷帳中,阮進玉這位帝師自是也在其間。餘下的,就是欽妃娘娘冬禧長公主還有另外幾位朝中老臣。
皇帝對他這位姑姑倒是情緒不多。
誰人不知缇雅雅和冬禧長公主走得近,也正因如此這缇雅雅才隻讓人覺得更不好惹。父親是樞密院樞密使,還有一位待自己如手足的長公主殿下。甚至聽說......
見皇帝沒有開口,欽妃不動神色的觀察了一番,才狀似好奇的開口,“雅雅手中那炳長槍,甚是眼熟。”
另一位臣子接過話來,“這臣倒是知道,霁北小侯爺有一流傳聞名的長槍,就是這炳罷?”
“是啊,”冬禧嫣嫣一笑,“小侯爺那炳狼王槍,這世上哪裡還能找到第二炳。”
台上開始了。
以往從未這般打過比武會,這麼多人一起,場面頓時有些混亂,周圍掉下去一個人,自己的勝算就要高上一分,規則是如此。
所以大家剛開始,都處警惕的防備狀态居多。那麼多人呢,何必早早将自己體力耗下去。
倒是也有動手的,隻不過都是挑着一個人一個人的試探着來出手的。
場面看着有些混亂,但還沒到那種兇殘的地步。
隻是,其中有一方不一樣的,就在所有人都呈防備觀察姿态時,有一人卻是截然不同,他一把長劍耍的娴熟,見人就上,已經和自己最開始的周邊四五人打上。
不到片刻,那幾人便全部被他打下了台。
就此,他也半刻不停,繼續向前來,又和另外的人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