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事情是這樣的。
安阿婆前兩天在收拾儲物間的時候翻出了一個老式的木質信箱。
因為擱置的時間太久了,信箱的支柱和木闆已經被蛀空了,一碰就整個散架了,隻留下幾塊薄薄的闆材和一地的木屑。
阿婆對這些充滿年代感的物件沒有抵抗力,頗為惋惜地說:“哎,可惜了,多好看的一個信箱,要是還能用就好了。”
于是,韓淩就拽住安以綏自告奮勇道:“沒事,我們給您做個一模一樣的。”
安以綏正在整理紙盒子,聞言一臉懵地擡頭,發出靈魂拷問:“我不會。你會嗎?”
韓淩湊到安以綏的耳邊,小聲說:“不會可以學,主要是不能讓阿婆失望。”
盡管還是不确定這件事會不會翻車 ,但明顯感覺到阿婆對信箱的愛不釋手,安以綏還是答應。
韓淩:“沒事,你給我打打下手就行,我動手能力還是挺強的。”
安以綏不置可否:“但願你說的是真的。”
因為正值周末,當天下午韓淩和安以綏就在儲物間挑選了幾塊合适的木闆,還有剩餘半桶的紅色油漆。
自此,韓大少開始探索木工的活計。
安以綏就站在一旁,眼睜睜地看着韓淩打開手機,搜索“木質信箱制作教程”,然後開始現學。
果然,這件事從一開始就不靠譜!
韓淩緊盯着屏幕,嘴裡念念有詞:“首先裁五塊木闆,然後打磨,将兩塊木闆斜切,接着畫線,用曲線鋸…………”
視頻的進度條還沒到三分之一,韓淩就緊皺眉頭,“好難,需要好多專業的工具。”
安以綏說:“工具不用擔心,這個院子以前的住戶好像就是個木工,他的子女把他接走了,但工具都沒有帶走。”
“啊……這樣啊。”
但是那些闆材橫七豎八地堆在一起,實在叫人難以下手。
安以綏:“要不……”
韓淩:“我可以。”
盡管也浪費了不少,但最後還真的切出來幾塊像樣的闆子。
這畢竟是第一次嘗試,對于這樣的結果韓淩已經非常滿意了。
阿婆做了糕點犒勞他們,并點評道:“還不錯,比我想象中好太多了。剩下的有時間再弄吧,組裝很快的。”
趁着早上的空閑,韓淩打算盡快完工。
耳邊傳來“叮咣——”的聲響。
安以綏往嘴裡塞了個蒸餃,端着瓷碗就跑出去。
聽見身後的腳步聲,韓淩停下手中揮舞的錘子,說:“怎麼出來了?快回去吃飯。”
安以綏不回答,目光直接粘在韓淩的肌肉上,現實果然比屏幕中的要震撼。
可能是因為身體壯實,韓淩的火氣旺盛,稍微活動幾下就開始出汗,所以幹脆就穿了個短袖,外面再套一個校服外套。幹活的時候索性把外套也脫了。
韓淩察覺到安以綏的視線,狀似無意地撩起衣擺,擦拭眉角的汗水。
不可避免的,大面積結實的胸肌和腹肌直直地撞進安以綏的眼裡,一看就很有力氣。
安以綏低頭喝粥。
啊,果然還是很羨慕。
安以綏:“快弄完了嗎?”
韓淩:“快了。再裝一個門、塗層油漆就可以了。不過,估計得明天了,今天上午還要上課。”
周一這天學生會抓遲到是最嚴格的。
不過,韓淩已經很久沒有在記名簿上出現了。
李主任一如既往地在校門口巡視,标志的地中海發型也随着腳步晃來晃去。
這時候校門口的學生還不是很多,他一眼就看到并肩走來的安以綏和韓淩,笑得很和藹,“韓淩呀,不錯,已經很久沒有見你遲到了,繼續保持!”
韓淩簡直是受寵若驚:“一定一定。”
直到走出李主任的視線,韓淩還是有些恍惚,跟安以綏吐槽道:“兩年了,他第一次對我這麼和顔悅色!”
安以綏默然,“那你以前究竟有多調皮搗蛋?”
韓淩細數了一下自己的曾經:“抽煙、喝酒、打架、逃課……反正是絕對符合你對壞學生的印象。”
安以綏皺起眉,問:“你這樣有想過以後要幹什麼嗎?”
韓淩不說話了。
安以綏也自知失言,“抱歉。”
韓淩将自己挂在安以綏身上,說:“你不要給我道歉。不過,我也不知道自己将來會幹什麼,以前是想當一名職業賽車手,現在的話……,估計要看我爸的想法了。”
安以綏很疑惑:“這是你自己的事情,為什麼要聽你爸的?”
韓淩不知道要怎樣給安以綏介紹自己複雜的家庭關系,最後隻是說:“可能是因為他比我厲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