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還是系統？

最讓她懷疑的是——

為什麼一邊标榜“休閑任務”，卻又每走一步都像踩在刀刃上？

她要吃飯，就得先升級餐廳；末世裡文盲多，又開拓圖書館；極寒剛至，她前腳才把人從冰地裡拎回來，後腳就“貼心”上新自動售賣機，凍傷膏、抗生素。

她看不出系統所謂的休閑任務實際什麼13德性？

想救人直說啊？

可是又在她救陳念念想救其他人的時候，說什麼救一人救不了衆生。

搞笑，最近收集數據的時候收集太多佛經了吧？

【……】

【是的，龜腚】

【宿主，抱歉】

好好好，雲清婉直接被氣笑了。

還真有規定？

她眼神微眯，像貓似地伸個懶腰：“那我換種方式問。”

她眼神繼續停留在電視上，卻一心二用在腦海中和系統對話，“你隻需要回答——是，或者否。”

【遵命，宿主】

“大廳裡的客人，沒有對極寒的記憶。”

【是】

“陳念念，有這次極寒的記憶。”

【是】

“陳念念，沒有之前極速溫度變化的記憶。”

【是】

“陳念念，之前沒有記憶的原因和其他人一樣。”

【是】

“人是可以多次進化的。”

【是】

“極速溫度變化，對于進化後的人類，不會造成死亡。”

【否】

“極速溫度變化，對于進化後的人類，隻能造成小部分死亡。”

【是】

雲清婉垂眼，看着杯底那點已經凝成膠狀的橙肉，微微一笑：“最後一個問題。”

“雲清婉是世界上最漂亮的女人。”

【……是】

她“啪”地将空杯放到K001适時遞過來的銀白色托盤中，玻璃接觸金屬發出一聲清脆響。

K001顯示屏蹦出一個大大的“(????)ノ”。

剛剛它盡力銷售無人應答飽受挫折，幸虧店長還需要它。

雲清婉心情大好的站起身，掃了眼麻木地跟着她一起看電視劇的幾人。

不是吧，這都不笑？下次要換《愛叉公叉》了。

雲清婉想了一下，又問了系統一個問題，“這群人和黑皮衣被懲罰完的狀态很接近。”

【是】

算了，這已經不用系統說是了，她已經感覺得到了。

雲清婉關掉電視，衆人目光望向她，

“非常歡迎大家光臨小店。”——雖然你們是被動光臨的。

她清了清嗓子，“時候不早了，我要回屋睡覺，大家也早點休息，晚安。”

她居高臨下地望着這些剛從死亡邊緣掙紮回來的人，語氣輕緩卻帶着不容置疑的落地音。

末世，還是裝一把吧，保不齊哪個傻的有什麼亂七八糟的心思，雖然打得過還有系統在，但是她很怕麻煩啊，先都鎮住。

她轉身準備離開，胡雅琴終于忍不住問出口：“我們要……住在這裡嗎？住哪間房？”

雲清婉腳步頓了頓，頭也不回地道：

“我已經說過了，住不住是你們的自由。”

“但——”

“一顆白色晶核30積分，住一晚20積分。24小時熱水無限量供應，可以洗澡。”

“沒有異變生物，也沒有人會在你睡覺時把你拽走。”

她回頭，目光一一掃過他們，淡淡道：

“絕對安全。”

“住的人，找機器人小K安排。不住的——請盡早離開酒店範圍。”

雲清婉打了個哈欠，向自己房間走去。

大廳陷入短暫的安靜。

隻有K001站在一旁，聽雲清婉叫了一聲“小K”，高興得都快冒火花了，屏幕上連蹦三個花花的貓頭表情：“我被昵稱啦！我被昵稱啦！！”

它扭動着小圓身，差點滑倒。

沒人敢笑。

他們不相信，但是可以住。

他們又看看喝空的純淨水杯，算了，也可以相信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