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間秦皇劍劈開帶刺的植被,岐九走過無人的小蹊,擊退一波一波的人。兩者相伴殺過狼,入過山水,情誼非常。
轉眼間脫離敵軍範圍,岐九抓緊趕回軍隊。不料被人發現,一方将領隻身犯險,招人诟病,真假摻半告了禦狀。
岐九以軍隊混入奸細為自己辯駁,“若是奸細不除,前有狼後有虎,這仗如何有勝算,方才兵行險招。”這已經是後話了。
軍營之内,誰是奸細。岐九站在沙盤前,前後細想,有誰是一直跟着自己,對自己的行蹤了如指掌?視線看向劍鞘内的秦皇劍,踱步過去。
抽出長劍,拿在手上端詳,近身一聞,無色無味。還是不能打消疑慮,岐九拿到燭火附近,擱置在一旁。
夜深了,岐九睡得深沉。秦皇劍被強行召喚出劍靈,飛出窗外,岐九睜開眼睛起身追了上去,是誰再操控它。
一側營帳内,劍靈被強行扣押在案上,對着銅鏡,鏡後傳來“為何不照做?”
“無從下手。”秦皇劍靈回複道。本是來自聖人賞賜的寶劍,岐九待它甚好,要取他性命難以做到。
放回劍靈。
岐九坐在燭光邊,問劍靈,“你背叛我?”
秦皇劍回劍鞘,劍靈現身,說“你是我主,怎可背叛。”
“軍機要務皆是你告得密?”岐九看着它說。
“若你不敗,性命難保。”劍靈沾水,在桌上寫下字。
岐九明了,察覺不妥,憑空抽出一縷血絲,附上的星火将其燃盡。
大火,皇宮走火,聖人駕崩,皇子争權,暗流湧動。
召岐九以□□之名召回,欲殺之。怎料皇子相争,權臣擺弄,聖人之子接連暴斃,高位空缺。
岐九血統純正,隻因與聖人命格相沖,盤旋在政局之外。以已之力,力挽狂瀾,回都之日,祥雲飛鶴,繁花一路盛開,既是民心所向,秦皇山封禅,既授永昌。
秦皇劍由此得名,也算為岐九立下汗馬功勞。
封禅之後……
可惜,秦皇劍斬斷了血引。
劍閣發出警報,護衛隊已經趕來,很快進閣,秦皇劍歸。棱月被押出劍閣之外,以叛徒之名關進大牢,等待發落。
不能坐以待斃。棱月挑開護衛隊,說“我要見尊者。”
“尊者,豈是你相見便能見的。”最近山門局勢動蕩,任何不利因素都要仔細甄别,誰叫棱月動靜鬧得太大了。
“我一定要見。”棱月左手将盤龍展開,“你們不是我的對手。”
護衛兵也不肯罷休,誰不是吓唬長大的,打就打!一字排開,劍拔弩張,戰局即将開打。
“停手,停手。”來者竟是清泉,“尊者見你。”
護衛兵收起兵器,将棱月夾在中間,往主殿去了。
棱月朝清泉看去,“師傅,爐子修好了嗎?”都這會了,還問些有得沒得。
被清泉敲了一個腦門,“你說呢。”
棱月想着,晚上可以去融地精礦石了,太好了。
“師傅,有件事情想要拜托你。”棱月需要有人在一旁把關,不能出了岔子。
“喂—,師傅。”棱月看清泉往前頭加快步伐走了,嗓門大了一點。
主殿,到了。
岐九面朝逐峰,棱月被押跪在地上,這算是兩人第一次正式見面。
“尊者。”護衛兵出聲說道,清泉立在一旁,看着兩人的背影。
清泉手指一點,對護衛兵說“諸位先出去吧。”他級别高,尊者又沒有出聲反駁,護衛兵後退着身子出去了。
主殿之内,隻剩三人。
“尊者,我……”棱月先行開口,說道:“我隻是求劍心切,才出了這檔幺蛾子。”
岐九關上窗格,穿過圍擋,來到棱月面前,正眼看她,棱月倔強地擡着頭。這是第一次兩人面對面正視。
“坐吧。”岐九指着邊上的椅子說。
“不敢坐,我還是跪着吧。”棱月低下頭,覺得還是跪着心安一點。
岐九開懷大笑,說“還有你不敢做的事情?”
“尊者,我膽子小。”棱月小聲反駁。
“那你為什麼要騙我?”岐九放出一個炸彈。
“我怎麼敢騙您呢?”棱月心裡咯噔了一下,岐九意欲何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