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天謝地,”江氏不願意出人命,但周姨娘太不服管教,于是想了個一石二鳥的好辦法,讓王媽去照顧周姨娘,借故說玉兒體弱,得搬出來養病,要麼玉兒和周姨娘都無人照料了。
王媽心裡也在罵玉兒是禍水,賤蹄子,她從大太太身邊去了周姨娘那邊,怎麼不能說是個笑話呢。
玉兒睜眼看見的人是小茹,小茹從前院大廚房調到後山小廚房來了,江氏大概摸到了這兩姐妹的底細,都是清白人家,無奈家貧,賣兒賣女。既然都是讨生活,那就不必為難,直接給小茹調到後山,給陸麟風開了個小廚房,小茹幫着烹茶煮水的,至于玉兒,她不是認字麼,就去給麟風打掃書房了。
冬去春又來,小茹已經長得很壯實了,非常麻利,一手管了少爺的小廚房,誰也不能靠近,看水燒鍋不在話下,就是重陽和茱萸都不能進小廚房,防着她們。
江氏很滿意,養母袁媽媽也回來了,養了大半年,氣色好了不少。袁媽媽對小茹也很滿意,不妖娆,不豔麗,但很有光彩。
玉兒長高了一些,但不多,沒生什麼變化,看起來還是小孩兒。她夠書架夠不着,潤生還給她打了梯子。
其實陸麟風沒正眼看過玉兒,他甚至都不知道她的名字叫玉兒,他不關心,她不夠出色。
下頭那個屋子塌了,陸麟風想重新建起來,順便改個格局,他現在的東西太多了,想放一些不要的去後頭,他想多修一個書房,在竹林旁。
周姨娘從前那院子就在竹林旁,玉兒隻得跟着去看,周姨娘的書她都抱出來了,後面一批一批給了周姨娘,王媽是個粗人,周姨娘覺得根本就和粗人說不上話。
第二年夏天,茱萸嫁人了,後山的姐妹們都給茱萸送禮物,冬生還是最小的,她送了一對泥娃娃,背了一段書:“捧一抔土,捏一個你,捏一個我,我中有你,你中有我......”
惹來衆人大笑,尤其是重陽,她也在議親了,捏着冬生的小臉蛋兒,“誰教你的,壞孩子,快說。”
本來是件小事,卻被袁媽媽知道了,這是江氏最不喜歡看見的,大丫頭教壞小丫頭,當下就要攆走重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