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樂對此的回應是手中憑空多了一把槍,然後對準男子的太陽穴,毫不猶豫地扣下了扳機。
随着砰的一聲,懷耀被迫退出了任務對象的夢境。
他再也維持不住臉上的淡定,對系統大吼道,“你是怎麼辦事的?怎麼夢境完全不是我最初設定的那樣?!!!”
他根據得到的關于任務對象的資料,精心編織了一個夢境。在夢中,他會代替已經去世的‘表哥’,讓任務對象的少年時期過得幸福美滿,然後再為了保護任務對象而死。
這樣,即使任務對象的記憶沒有被混淆,在看到他時,也會自心底生出好感和依賴,對接下來的救贖十分有利。
【抱歉,宿主,我檢測到任務對象的精神力遠高于這個位面的人。這就意味着,他是可以在夢境交接的過程中,搶奪到夢境的控制權!】
懷耀煩躁地抓了抓頭發,“不行,我要再進入一次。”
他不願意自己的籌劃就這麼落空。
【宿主,我不得不提醒你。外來者闖入夢境,對夢的主人精神負荷很大。要是今天你一意孤行,很可能會導緻任務對象陷入到植物人的狀态!】
“那又怎麼樣?我購買的道具不能浪費!不就是個紙片人嘛?要是那種情況真的發生了,隻要在夢境中完成救贖,也是可以得到氣運的,不是嗎?”
【……是】
系統沒有說的是,照着任務對象的精神力和氣運來看,夢境的内容可能完全脫離控制,滑向一個出乎意料的方向。
它偷偷演算過,宿主要是真的能完成救贖,的确可以得到氣運。但是,宿主更大概率的可能是,被困在夢境裡的任務對象虐殺千萬次,直到精神崩潰靈魂潰散。
平日裡這個宿主總是對它呼來喝去的,它才不會提醒對方,借助“南柯一夢”第二次入夢時,除非完成任務,不然是脫離不了夢境的,隻有宿主下定決心孤注一擲時才會那麼做。
這一點,使用說明書上有寫,但估計懷耀根本沒有認真看。
這也正常,說明書就像老太婆的裹腳布,又臭又長,幾乎沒有任務者一個字一個字看完。
【最後再問一遍,宿主确定要二次入夢嗎?】
“确定!”懷耀怒氣未消,語氣糟糕透了。
【那好,已為您啟用“南柯一夢”!】
【啟用失敗!檢測到任務對象已經從夢中醒來。】
“這怎麼可能!”懷耀道。
要知道,“南柯一夢”的鎖定對象,是無法通過自己的意志力蘇醒的!
時間拉回到十分鐘前,
向浔換毛巾時,察覺到青年額頭溫度滾燙得吓人。他顧不得拿溫度計了,急忙推了推對方,喊了幾聲“斯樂”。
沒奏效!
青年眼睫低垂,眼眸緊閉,深陷在睡夢中。但他的臉色卻蒼白得如紙一樣。
斯樂的體溫再不降下來,會出大問題的!
意識到這一點,向浔顧不上那麼多了。他俯下身來,把退燒藥放在口中,然後輕輕撬開青年的牙關,強迫對方将藥咽了下去。
将退未退時,他沒有抵得住青年正面的美貌沖擊,忍不住在對方下唇輕輕咬了一下,隐晦克制,又幾近暧昧。
對于年輕的S級異能者來說,骨子裡的強勢掠奪,讓已然食髓知味的他,無時無刻不想把看中的獵物壓在身下肆意品嘗。
但從小到大接受的教育,刻入靈魂的道德法律,愣是讓他将岌岌可危的理智從懸崖邊上拉了回來。
向浔就失控了那麼一瞬,立馬恢複正常。他直起身來,姿态頗有些落荒而逃的狼狽。
斯樂對疼痛的感知極為敏銳,再加上看到别人亵.渎他表哥時産生的憤怒,直接讓他徹底清醒過來。
向浔看到青年下意思撫摸唇瓣的小動作心虛得不行,沒指望當事人把這一茬輕飄飄放過去了。
果然,斯樂的丹鳳眼朝他看過去,道,“你偷親我……?”
下一秒,年輕的異能者矢口否認,“我才沒有!”
可能就沒什麼事需要讓S級異能者撒謊,這也導緻向浔說起謊來,眼神遊離,語氣飄忽,一眼就看出來了。
他自己也意識到這點,忙找補道,“我隻是給你喂藥。喂藥的事,怎麼能叫偷親呢?”
從某種程度上,向浔的“偷親”行徑,無意間幫斯樂擺脫了那個夢境。
因此,他難得沒有揭穿異能者拙劣的表演,娴熟地使喚起對方,蔥白的手指指着床頭的水杯,示意向浔倒水。
這次,異能者既沒有露出不服氣的表情,也沒有冷嘲熱諷說他手斷了。
不僅倒了水,向浔還用手背碰了碰杯壁,确定水的溫度适當。
這才将杯子遞給床上的病号,細心體貼到了與平日作風完全相反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