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對于高高在上的施暴者來說,當年發生的事情不過是人生毫不起眼的沙礫。
青年無意為對方解惑。他站在原地,修長白皙的手指間緊握着一把精巧的槍,神色卻如在時光中靜默的河水。
沒多久,青年薄唇微啟,卻不是沖着地上的人,“小宋,喪屍病毒試劑呢?”
他話音剛落,從門口一側探過來一個腦袋,“在呢!老大,你忙完了嗎?”
宋書文仿佛沒看到地上的慘狀,拿着一個注射器,若無其事走到青年旁邊,将注射器遞上。
千萬别小看狂熱粉的強大濾鏡!
在他看來,偶像千好萬好,是不會對無辜的人下毒手的!
地上的人肯定是做了極為過分的事情,才惹怒了偶像。落得如今這個下場,該!
再說,在業火,好人才是珍稀物種!
“快了,”青年沒接,他輕而易舉制住地上的人,對宋書文道,“拿一支注射器,抽血取樣。”
宋書文依言照做。
一個合格的助手,有一條自我修養就是實驗過程中無條件服從,事後問不問看個人。
反正小宋助手是肯定會問的。
整個時間持續得并不長。
等宋書文做完,斯樂才騰出一隻手,接過宋書文遞過來的注射器。他找好位置,手上稍微用力。
針頭歪了一下,沒有紮中。
“求求你……饒了我!”
随着血液的流失,邊先生感覺身體越來越冷。但他還是不想死,尤其是變成醜陋可怖的喪屍這種死法。
青年無動于衷,神色漠然。他手上用力,重新壓制住垂死掙紮的男人。
這次針頭很順利地刺破了人類脆弱的皮膚。随着喪屍病毒被注射到男人體内,他的呼吸漸漸消失。
幾分鐘後,躺在地上的軀殼以極快的速度幹癟下去,一層薄薄的血肉緊緊貼在骨架上。
雙手的手指骨節變得很長很長,原本被洞穿的四肢出現了明顯的空洞。
喪屍掙紮了一下,想要站起來攻擊附近的活物。無奈腳踝處的骨頭碎得太徹底,根本無法支撐身體的重量。
貪婪的豺狼仗着一副人類的軀殼,臨死之際還是騙來了對同類的憐憫。
宋書文面露不忍,有些為難地開口,“老大,這”
“他是Du販。”斯樂仿佛看出了他的想法,言簡意赅地道。
宋書文立即改口道,“這樣做真是太好了!”
在正直的科學家看來,
搞人體.實驗太兇殘了,不行!不可以!
當得知對方是Du販,這可太好了!
約莫在國人眼中,人販子和Du販都是令人深惡痛絕的存在。
因為他們經手的一樁樁買賣,沾着無數人的血淚,背後都是無數破碎的家庭。
不值得哪怕一絲同情!
不管宋書文态度如何,斯樂白皙的面龐上一直是如覆冰雪的冷漠。
這種冷和平日的冷有些區别,濃黑稠密的眼睫下,丹鳳眼又沉又黑。唇角弧度微彎,笑意冰冷。
他緩緩的說,為仇人下了最後的判決。
“再肮髒的垃圾也有回收利用的價值,希望你生命的餘燼能為人類做點貢獻。”
說完後,青年轉身離開,步伐微不可見的有一點輕松。他的手指伸進褲兜,輕輕碰了碰裡面裝着的黑筆。
從某種意義上,斯樂是很果斷的性子。他意識到當年的事情造成的傷痕從未愈合,反而在一日日中潰爛發臭,就決定挖出這塊爛肉,不惜一切代價。
血債血償,雖不能讓死者複生,卻能讓生者寬慰。
燒灼靈魂的火焰熄滅,無形的仇恨枷鎖粉碎……是會讓人感覺無限輕松的。
斯樂在這種感覺中,愉快決定加班兩個月。
留在原地的宋助手還不知道這個噩耗,他對着地上的喪屍糾結了一會兒,果斷給觀允奕打電話。
宋·戰五渣·書文表示:他搞不定的!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