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幾天,斯樂感覺向浔有點古怪。
某S級異能者慣會粘人。除了必要的工作外,幾乎無時無刻不想在他面前刷存在感。挨挨蹭蹭,親親抱抱……
隻要一察覺到機會,對方就如嗅到肉味的野獸,不遺餘力将他往床上拐。
而情人守則的存在,隻保證了對方不會耽誤他工作。
要不是某人實在了解他,每每壓着底線險險過關,斯樂早忍不住翻臉了。
然而這幾天,向浔非但不粘他了,有幾次還刻意回避了他投過去的視線。
像做賊心虛。
如果這是某個實驗課題,斯樂會認真調研,制定方案,進行試驗……最終得出結論。
但可惜不是,他就直接問了,
“向浔,你是不是有什麼事瞞着我?”
問出這個問題時,青年的唇線抿成一條直線。薄薄嫣紅,浸着霜雪般的冷淡。
他的視線中帶着審慎,有一種解剖刀般的銳利。
這次,向浔盯着青年的唇,沒有移開視線。
“不算是……明天你就知道了。”
于是,斯樂沒有再問。
他還默默空出來兩三個小時,用以解決明天可能的突發事件。
向浔看了一會兒,還是沒有頂得住誘/惑。他微微俯身,親在青年的唇角。剛要繼續深入時,被對方推開了。
斯樂指着手中的平闆給他看,冷酷無情地道,“抱歉,今晚加班。”
向浔:“……”
這妥妥是在“回敬”他的隐瞞。但現在說的話,不太合适。
在清醒狀态下,某S級異能者是不會做出任何違背斯樂意願的舉動。
他一點點摩挲着青年的唇瓣,輕輕在上面咬出不明顯的齒痕,才戀戀不舍地離開房間。
随着房門關上,斯樂合上平闆,鏡片下的丹鳳眼迅速閃過一抹幽光,像湖面上跳躍的月光。
糟了,更好奇了。
*
清晨,天蒙蒙亮。黎明将至,空氣中彌漫着夜裡潮濕的水汽。
青年眼睫垂下,靜靜坐在桌子一側看書。他黑發未紮,淩亂披散下來。
黯淡的光線中,濃黑的長眉,微垂的眼睫,和下面漂亮的丹鳳眼,共同構成了水墨山水畫最濃墨重彩的一筆。
他凝白的面龐上神色淡淡,專注地看着書上的内容,隻是轉筆的頻率有一點紊亂。
以往這個時候,他還在床上睡覺。而某S級異能者,還能神采奕奕起來晨跑,做飯,等他。
至于鍛煉,斯樂自從掌握射擊後,就單方面結束了約定。
早起一陣子還行,時間長就不可以了。
沒過多久,大門從外面打開。
某S級異能者走了進來,左手還搭着一條毛巾。
他今天沒穿作戰服,而是穿了一件寬松的黑色襯衫,扣子未扣,搭配深綠色長褲,顯出男性身軀強悍又流暢的線條來。
向浔拿毛巾擦了一下額頭上的汗水,剛放下手,就看到了斯樂,下意識道,“怎麼不開燈?這樣看書影響視力。”
沒等對方回答,他後知後覺意識到,斯樂這個時間點,應該還在睡覺才對。
“今天怎麼起得這麼早?”
青年合上書,薄唇微啟,道,“你瞞着我的事情,現在可以說了嗎?”
“現在還不行,得等到晚上。”向浔語氣有一點虛,似乎很怕他發現什麼。
“那好吧。”斯樂沒再追問。這點時間,他還是有耐心等的。
除了早上的小插曲,這一天如往常沒有區别,時間在忙碌中溜走。
當天際的落霞徹底被夜幕掩去,深藍色的天空中,寥落的星子閃爍,發出恒久的冷光。
斯樂完全沉浸在研究中時,是不會胡思亂想的。
但等他從“心無旁骛”的狀态脫離,之前的那點好奇立即冒了出來。
他沒有開口,鏡片下的丹鳳眼輕飄飄往向浔的方向一瞥。
某S級異能者立即明白了他的意思,伸出手,道,“靠近點,我帶你去個地方。”
斯樂依言,任由異能者将手放在腰間。
在輕微的眩暈感中,周圍空間飛速變換,甚至出現了微微的扭曲,最後定格在了一個穩定的畫面。
目的地到了。
這一過程其實間隔的時間很短暫。對常人來說,就是一睜眼一閉眼的功夫,就換了地方。
斯樂也是精神力提高後,才察覺到其中微小的變化。
他打量一下四周,道,“這是……江陵。”
名副其實,江陵有一條廣闊的大江。每逢除夕,當地人會在江上進行煙花表演。
那時,璀璨的煙花,和流淌的江水,構成了難得的盛況。
對于少年時期的斯樂來說,除夕過年沒什麼稀奇的。
他很少來江邊,因而停頓了一下,才認出來。
隻不過,和之前相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