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有的時候,相伴一生的戀人,好感度也少有達到90以上的。
因而,好感度達到90後,就不再是一份可以輕易抛棄的喜歡,而是深入骨髓的愛意。
想要及時止損,意味着需要生生挖出已經長進血肉的某種東西,還要抵擋住對方可能存在的無時無刻的糖衣炮彈。
但,斯樂垂眸,眼前浮現出視頻裡的一幕——紅發異能者親密摟抱着一名女子。
單純的身體背叛,還能諒解,大不了日後保持純粹的柏拉圖式戀愛。
但對方分明是情願的,這意味着身與心同時背叛,不可饒恕。
紅發異能者已經觸碰到他的底線了。
斯樂性格中隐含着某些尖刻的東西,就像玫瑰上恣意生長的刺。
當别人試圖剔除玫瑰的刺,那他則會考慮剔淨對那人的愛意,哪怕會傷筋動骨,鮮血淋漓,也在所不惜。
是時候該做出決斷了。
打個不恰當的比方,這就像花費無數金錢買了個昂貴手辦,結果不小心掉廁所裡了。
盡管再不舍得,髒了的東西總是要丢到垃圾桶裡的。
青年拿出手機,給夏沐律發了一條信息——我不想再見到Apollo。
很快,夏沐律給他回了消息——好的!
她精緻的面龐上陰霾散開,淡櫻色的唇瓣彎成愉悅的弧度。
無論如何,最初的目的達成了!
*
幽暗無光的禁閉室裡,男人倚在床頭,頭顱微微低着。
他身上仍舊穿着深黑色的作戰服,上面有幹涸的血迹,有喪屍的,也有他的。
左手手腕處,除了閃爍“!”的銀色手環,還多了黑色的金屬鐐铐,斜斜垂落在床側,向更深處延伸。
沒多久,門被人從外面推開。一個身着作戰服的異能者,走了進來。
他将手中的飯盒往櫃子上重重一擱,似乎在宣洩某些負面情緒。
“聽輿論的風聲,是想要罷免你現在的職務。”
男人低着頭,沒有反應。
“你現在是清醒的嗎?”
男人仍舊低着頭,不予理會。
顧铮越看越窩火,語氣不自覺重了幾分。
“喂,你能不能振作點?不就是‘老婆’被搶了嗎?搶回來啊!”
向浔這才有了反應,道,“找不到人!”
那天,入侵研究中心的人不知用什麼手段哄走斯樂後,抹除了所有痕迹。
就連空間錨點,也被清除了。
他這幾天不遺餘力鋪開精神力,卻一無所獲。
“你現在是清醒的?”
向浔言簡意赅,回了個“嗯”字,語氣有些敷衍。
“知道嗎?你要被罷職了!”
向浔隻點了下頭。
顧铮像是想到什麼,突然上前,雙手抓着男人的肩膀使勁晃了晃,似乎想讓對方清醒點,
“靠,你不會又動用Parade了吧?命不想要了!!”
禁閉室本就有隔離異能,屏蔽信号的作用。而向浔身上,又戴着禁锢異能的鐐铐。他又是怎麼知道外界消息的?
答案呼之欲出!
“找人時無意間看到的。放心,我有分寸。”向浔道,試圖讓顧铮冷靜下來。
“你、你!我不管了!”顧铮深吸一口氣,道。
“罷職就罷職了,現在我也無法集中注意力做别的事情。”向浔輕描淡寫地道。
他無時無刻不深陷在對伴侶焦灼的思念和深沉的擔憂中,旁的事,再也無法挑動緊繃到極點的神經。
他知道斯樂能夠保護好自己,也不容易被别人坑害。
但末世,最多的就是意外,萬一出了什麼事……
退一萬步說,就算什麼意外都沒有,斯樂挑食任性,研究起來很容易廢寝忘食,把身體折騰出毛病怎麼辦!
隻有找到人,這些無端紛亂的思緒才能終止。
顧铮注視着眉宇間難掩疲憊憔悴的S級異能者,一字一句地道,
“我後悔了。當初你第一次進入失控期時,我應該竭盡全力阻止你……也許,你就不會是現在這副不管不顧的德行!”
“我從未後悔。”向浔聲音低沉,擲地有聲。黑眸中是一如既往的堅定不移。
顧铮無奈歎了一口氣,說出了心中的猜測。“你要去找他?”
向浔應下,沒有絲毫的遲疑。
“我幫你,”沒等向浔露出詫異的神色,顧铮迅速說完,“除了Parade,再帶上‘飛羽’,也許會用得上。”
飛羽,也就是那件唯一有治愈功能的武器。前些日子,向浔将它還給了顧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