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我的第四個主子，和之前的主子沒什麼不同，如果一定要說的話，就是手指上的那個刺青了。

我能感覺到它正在吸取我的的内力和血液。

還有風情毒，那個男人說，這會讓我們淡薄過往，情感消彌，我沒感覺有什麼變化，可能我二十幾年來的過往從來就沒什麼值得留念的。

他，我早在他知道我之前就知道他了，如果說我們是主子的狗，那主子就是他的狗了。

他很讨人喜歡，我覺得要是我能當他的狗就好了，他對那個要殺他的狗都很在意，如果是我，我一定不會殺他的。

我搶着和他說話，所以我是一号，他從來都沒問過我的名字，那我也不知道他的名字。

小時候在柔然當牧牛奴隸的時候，見過羚羊，跑的很快，我從來就沒抓到過一隻。

我臉上的燒傷也是從那個時候來的，怎麼來的我已經忘記了。

隻記得，若是我能抓到一隻屬于我的羚羊就好了。

那時候，我本來是想吓吓他的，所以我摘下面具，但是他不覺得厭惡，也不覺得我醜陋，隻是滿心滿眼地恨我殺了他的狗。

他很香，床上也是，我已經忘記青草是什麼味道的了，也忘記奶皮是什麼味道的了，但我願意把他的味道想象成青草和奶皮的味道。

但他哭地很讨人厭。

他就不該為任何人而哭。

他很害怕别人抛棄他，所以對我說了讨好的話，他不用說的，讨好狗是不必要的，就算他扇我一路的巴掌，我也不會生氣的，生氣本身我都已經忘記是怎麼一回事了。

但他沒有扇我，我知道他又開始他那讨人厭的自責了，他回來救了我，還跟我說了很多想讓我活着的話，他想讓我活着，丢掉我戴了二十年來的面具，他拿我當人看，覺得我重要，原來在他眼裡，那些人都不是狗嗎？我也不是嗎？

從前沒人給過我什麼幫助，也沒人想要我活着而要我活着。

我沒什麼能夠給他的，為誰而死，這是我剛知道我所擁有的我能夠選擇的東西，所以我願意為他而死。

我的生命可以給他。

我希望，這大概就是希望的感覺，我希望這可以讓他，讓羚羊，一直就跑下去，哪怕是半途被什麼狼給吃了，也不要讓任何人給抓住了。